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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
余男默了下,“我唱的不好。”
对方说:“没关系,就当活跃下气氛嘛。”
船上游客纷纷鼓动附和。
她抿了下唇,望一眼对面的人。游松眉梢一挑,勾着唇,小有兴致回视她。
余男轻轻嗓子,试了几个音儿,才唱出来。
词是古老的摩梭语,曲调宛转悠扬,偶尔有几句不在调上,但她声音柔软细腻,不像摩梭女人的高亢清脆,所以忽略那些小瑕疵,听上去也算惬意舒服。
她唱完,游客们捧场叫好。
余男看向游松,等待他给个评价。他想了半天,总结说:“挺有勇气。”
她说:“光有勇气?”
游松笑着,“这歌练多久了?”
余男咬了下唇肉,剜他一眼,“没多久,也就一个月。”
游松笑了声,又望着她。她穿一席大红色左襟麻布衣裳,下面是纯白罗裙。头上没戴任何配饰,青丝中分,从头顶编起两条辫子,一直顺到耳后,其余散在肩侧和背上。光亮饱满的额头露出来,眼眸水亮,鼻头冻的微红,下巴尖尖翘翘。
她头发比初见时长了很多,风逆着吹,她发丝往前飞,有几缕拂在他的脸上,撩的他心痒难耐。
游松收了笑容,眼里有化不开的温柔,大掌托住她脸颊,拇指蹭着那抹微扬的唇角,他说:“没有那晚唱的好。”
余男道,“你知道我唱的什么?”
“不知道。”他看着她:“不管唱的什么,只有我听到了。”
游松说:“这就够了。”
他说情话,简直不敢想象。
余男想笑,心中却涌起一股酸涩,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抿一下唇角,触到他粗粝的指。有那么一刻,余男忘了手上动作,小舟在湖中自由荡了起来,船头偏离方向。有人探头往这边看了眼,余男吸吸鼻子,偏一下头,躲开他的手。
小船重新往女神山方向去。
游松眼中的浓情淡了些,面上恢复自如,扫了眼那船桨,“客栈老板也干这活儿?”
余男说:“雇的大娘回家过年了。”
“那就别干。”
余男扫他一眼,“不干哪来的钱?”
“你不够花?”
她笑了下,故意说“当然不够,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游松捏住她下巴晃了晃,不怀好意的笑,“直接用它还,我求之不得。”
“...”
***
猪槽船靠岸,游客交了钱纷纷上岸,一趟每人二十元,游松递了张一百的,“别找了,上山给我介绍介绍。”
余男收了钱,“你不来过?”
游松:“来过就不能请导游?”
“你不恐高了?”
“恐高啊。”
“那你还要上去?”
游松接过她手上绳子,栓到旁边木桩上,起身托起她的手。余男拽住罗裙,一迈腿,他索性掐住她腋下,一把把她提下来。
余男落了地,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这样就没事了。”
半年过去,女神山几乎没变样,索道仍然危险,木栈道未修葺过,女神庙香火旺盛。
她想起他曾在这许的愿,问,“实现了吗?”
游松没答她,想了片刻,“用不用上炷香还愿?”
余男挑挑眉,“实现了?”
他仍然没答,扭头望向湖面...
“能求什么?”
“幸福安康、风调雨顺、婚姻美满”
“有用?”
“一种寄托。”
“我有病?寄托在石头上。”
......
“我要的太奢侈,天神未必听得见。”
游松笑了,看来天神还是听见了。听见他虔心祈求,洗掉他一身浮尘罪责,让他得偿所愿,并赐给他一个超乎圆满的结局。
他望着余男,半刻,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她,“去买柱香。”
余男:“...”
从女神庙出来,游客少了很多,山上清清静静,两人走到栏杆前站定,望着湖面。
游松扭过头,她就在他眼前。单调刺眼的苍白里,她身上一抹红色格外鲜艳,像一束暖阳,点亮他的世界。
看了会儿,他沉沉说:“过来。”
余男侧头,顿了几秒,听话走去他身边。
游松张开手臂,按住她后脑勺,把她纳入怀中。
他的唇轻轻蹭着她耳尖儿,没有激情澎湃的吻,也没有炽烈浓稠的呼吸,他给她一个平静安稳的拥抱。
良久,一阵风过,吹散头顶的乌云。雪不知何时停了,云层稀薄,一道耶稣光射下来,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世界像被按了快放,刹那间,色彩变得绚丽多姿,泸沽湖被赋予神奇的生命,映出正片天空的颜色。
余男望着那道光,眼角晶晶亮亮...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两更明天。
耶稣光
☆、终章2,3
终章2
三个月前,莫惜瞳拉住余男手臂,一直拽到医院的花园里。
余男当时很狼狈,头发蓬乱,脸上有泥和土。白色背心还染着游松的血,外套是张硕的,罩在她身上肥肥大大。
站定后,莫惜瞳甩开她,余男抬头看她一眼,“也打完了,还想干什么?”
“跟你讲件事。”她往后退了一步,抱肩看着她。
“什么?”
“一件旧事。”莫惜瞳没啰嗦,直奔主题,“二十四年前,队里出一次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