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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白色矫捷身影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赶着信鸽,在他掩上房门的瞬间便将它射了下来。
志善取下字条,小心地将信鸽放入怀中,片刻不敢耽误,急冲冲回府。
杜衡等候多时,接过属下手中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简单至极的两个字——泅海。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琉球岛上真藏着人!
他好看的丹凤眼紧紧盯着这两个字一眨不眨,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半晌才沉沉开口:“毒蛇要出洞了!拿我的腰牌去找骐骥卫右少卿沈度大人,请他马上带足人手日夜兼程南下,到厦门、泉州、莆田、福清等沿海港口待命。还有,让他们带上这只信鸽,等到达福建后再将信鸽放走。”
志善领命而去:“是!”
“大人有事为何不吩咐属下而要交给沈度那个臭小子?”一道略带不满的娇嗔声音响起。
杜衡回头,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俏生生的貌美妇人,春风满面,娇羞无限,一看就是日子过得十分舒心。
“哟,稀客啊,”他打趣道,“也不知今天刮的什么风,居然把简亲王世子妃给吹过来了,我就说敝府今天怎么这么亮堂,原来是贵客驾到,蓬荜生辉呀。有失远迎,对不住了。”
“唉,算了,”丁香幽幽叹气,佯装要走,“本来想跟某人道声谢,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那我手中的线索某人肯定也用不上了。既如此,那就告辞了……”
她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站住!只要你还在骐骥卫一天就依然是我的下属,就得听我差遣,本大人现在命你把话说清楚,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丁香嘴角勾笑,缓缓转过身问道:“大人可还记得吴大业?”
吴大业是前淮安县令,因为袒护恶意伤人的小舅子而被杜衡告到应天府,后来在他家里查抄出白银一百万两。永安帝龙颜大怒,着山东都指挥司跨省押解吴大业进京面圣,但他却在进京路上莫名其妙地被人灭了口,据说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死得极为蹊跷。
“吴大业?”杜衡咀嚼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他怎么了?”
“这事还得从当时的山东都指挥佥事王令说起,月初他进京述职的时候来得意楼喝酒,因他曾欠我一个人情,祖上又是仵作,所以他悄悄告诉我,当年吴大业身上并非真的没有任何伤痕,他致死的原因是他脑袋里一根三寸长的钢针!”
“那他当年为什么没有上报?”杜衡蹙眉,“难道有隐情?”
“他这个人生性谨慎,当年入京复命的时候吴贵妃曾单独召见他们询问吴大业死因,前三个怕被追究失职之罪都一口咬定吴大业是被人灭口,只有他说吴大业是畏罪自尽的。后来这三个同僚官途多舛,抓的抓、贬的贬,只他一个人过得好好的,所以他既不能说也不敢说。这次若不是碰到我多喝了几杯,加上对我心存感激,估计打死也不会跟我说这些的。”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杜衡挑眉:“他到底欠你什么人情?”
“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他不提我早就忘了。”丁香不以为然,“就是杀了一伙贼人,救了他全家十几条性命。”
年轻的杜大人默然,能将杀人说得如砍瓜切菜般清新脱俗的非眼前这位莫属。永安十年五月,一个二十来人的江洋大盗团伙在齐鲁一带流窜作案,所到之处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引得百姓怨声载道、人人自危,据说这群人后来被一个恰巧路过的年轻女子杀得一个不剩。毫无疑问,那个年轻女子就是丁大魔头本尊无疑。
送走丁香,杜衡陷入沉思。初空在淮安就跟吴大业走得近,吴大业被他感召在家做了居士,甚至还拿出私产为他修建桃花寺。两个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那么吴大业到底知不知道初空建桃花寺的目的?还有到底是谁非杀他不可?吴贵妃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永安十四年的春节在一派祥和安宁的气氛中悄悄到来,过完热闹的元宵佳节,永安帝开始有意让太子李渊参与政事,有些不甚要紧的奏章都放权交给他批复,无须经过自己同意。
转眼到了三月,月底是小皇孙东浩的周岁生辰宴,永安帝毫不避讳对孙子的喜爱之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册封他为皇太孙。
啧啧,才一岁的孩子就被册立为太孙,这荣宠……一时间,东宫风头无两,成为群臣竞相巴结、讨好的对象,但李渊仍是一副人淡如菊、宠辱不惊的样子,既不过分亲近谁,也不过分疏远谁,礼贤下士、克己宽人,看得永安帝连连点头。
任大人的世界再热闹,都不关小太孙东浩君的事,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面前摆了这么多东西,到底要抓哪一个?
他看了看母亲,只见她面前摆着几本书;他又看看父亲,他面前摆的是一支小木剑;再看皇祖母,她的面前是一个拨浪鼓;皇祖父的面前则是一幅小小的舆图。
大人们一边好笑地观察他的反应,一边拿各种耍具、吃食逗他,希望他能爬到自己面前。唉,好烦恼,到底要选哪个才好呢?
小太孙殿下一辈子没有这么为难过,他往左边爬,右边有人唤他;他朝前面爬,后面又有人唤他。每个人都想要他顺自己的意,所以他有些不开心了,干脆一屁股坐回原地,定住不动。
小娃娃穿着喜庆的红色衣裳,小胖脸鼓鼓的,小手上全是肉窝,大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