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操起手术刀，“他快醒了，得抓紧时间取出变异体。”
    旁边的女医生点头，开音乐掩盖门外的噪音，眼神示意助手，“你们拦住人，别让她们靠近手术台。”
    四名高大的男助手抓着镇定剂朝她们走来。
    门一旦开了，对宋乐来说就不再是问题。
    宋乐让薛时素躲她身后，自己抡起灭火器先干掉一个，然后速战速决解决剩余几个。
    摇滚男歌手随着鼓点声嘶力竭。
    对方太强，女医生口罩露出的眼睛一冷，从器皿中拿起剩余的镇定剂，弹弹针尖的液体，趁宋乐解决其他人，直接冲她的脑袋扎——
    薛时素尖叫：“宋乐小心！”
    宋乐头一偏，抓住对方偷袭不成的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夺过针筒，扎进女医生的手腕，往里推液体。
    同时脚上踹开最后一个人形障碍。
    只剩手术台上已经操刀割开林怔皮肤的主治医生。
    前后不过几分钟。
    宋乐扎完针筒，瞄准那人的小腿，投掷出去。
    被保护得最好的往往最容易倒下，宋乐快步走过去，手术灯光线强烈直射人眼，她扶起面色被照得惨白的林怔。
    虽然胸膛伤口面积大，所幸割得不深。
    薛时素上前，正准备帮忙，突然惊叫：“他睁开眼睛了！宋乐你快看！”
    她一怔，眼睑还沾着水，视线往下瞟，对上一双刚睁开的眼眸。
    *
    傍晚七点。
    他们三个人有惊无险从那家医院逃出来了。
    本来打算去林怔的公寓，林怔说他那里也不安全，有第三个人知道。
    最后薛时素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来。
    “我就在隔壁，房卡放这儿，宋乐你想跟我一起睡就过来，不想的话……”薛时素瞥了一眼林怔的方向，说：“你们随意。”
    反正那男人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要真想，做那档子事也不是不行的。
    宋乐：“你先走吧，我有事跟他聊。”
    “好好，我不打扰了。”薛时素非常识相，立刻起身离开。
    双人房的空间尚可，林怔坐在椅子上，缓慢地进食。
    宋乐看着他喝一口矿泉水，吃一口白粥，然后撒一把葱。看着他细嚼慢咽地吃了半碗粥，才告诉她，“我尽力了。”
    “你一直都吃这么少？”宋乐坐床上，和他对视。
    林怔点了头，“大多数是增重餐。”
    “难道你不恨徐何夕？”
    他停顿。母亲自他有意识起就一直灌输同一个观念，他是她制造出来的机器，绝对服从命令，无痛无感情，睡眠和进食是为了掩人耳目，防止败露，他只需要服从，服从完成课业，服从跟别人解释：他从小如此。
    不是自愿，而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不恨，我不知道什么是恨。”林怔答。
    “那你设密码设我的名字拼音什么意思？”
    林怔：“如果我说出来，你会答应吗？”
    “不会。”
    宋乐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继续问：“你之前成功率大的时候为什么不做手术？”
    “母亲不让做。”
    “你刚才说自己昏迷的时候能听到外界声音，那你知道她把你当成实验品了吗？”
    林怔：“我习惯了。”
    “是她害你生怪病，被医生误诊，最后因为基因突变被盯上，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无法逆转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你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
    “许教授”林怔提到一个人，她马上记起报道的许某和更久之前跟徐何夕对话的男人，林怔说：“我身上的血都被换过了，结束的时候，我听见许教授的声音，是他报的警；以及，他们送我进的私人医院是父亲上位前的对手资产，我的体质太特别，只要一检查就会发现，许教授告诉过我科研界有一批人比母亲更疯狂。”
    宋乐花了两三秒消化，最后得出结论：“这么说你死不了了？”
    林怔看着她点头。
    “行，我把钱转回你的账户。”宋乐起身去拿手机，他说：“不用。”
    宋乐倒回去看他，“别忘了，你现在身无分文。”
    林怔抬眸，“只有钱能让你有安全感。”
    “？”宋乐没懂他逻辑，倒是能理解薛时素听她讲话时的郁闷。
    林怔说：“我在追你，诚意、金钱，竭尽所能将最好的给你。”
    “……”
    宋乐：“你知不知道跟你同龄的男生，如果有这一笔钱，会有无数个比我更漂亮更年轻的女人往上扑。”
    见他没反应，宋乐再举例子：“你甚至不需要送钱，请一个女孩吃一顿昂贵的饭或者送一条项链，她们就能死心塌地。”
    “你会吗？”
    宋乐：“不会，我说过现在不谈恋爱。”
    “跟你一起的女生”林怔搬出薛时素，“她说你喜欢我，不然不会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