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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出神的样子,略显呆滞。
闹脾气了。
傅其修抬眉,沉默着旋开药膏盖子。
东西是新的,需要用尖头扎破锡纸,扎开后自动流出透明的浓稠膏体,带着一点香味,不难闻。
闻蔓鼻翼动了动,脸上一凉,药膏在她脸上涂开。棉签太细,并不好使,可能是察觉出了这点,傅其修后边直接用干净的手指取代。与脸蛋质感截然不同的指腹一点点地在脸上磨蹭,擦过眼下时,闻蔓半阖眼皮,按在床上的手不知不觉在收紧,攥皱了洁白的床单。
那药膏吸收效果厉害,涂完后闻蔓只觉面上发热,男人的手甫一离开,她睁开眼,恰好与他清冷的目光碰上。
有时候,从俩人眼神交汇,其中所传达出来的信息,其实要比对话来得更要直白裸露一些。比如在当下,特定的陌生空间,明亮的灯光将人脸上的细节照得一览无余,周围空气的流动好像变慢了,它带了主观意识,缓缓的,缓缓的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闻蔓放空着,让她恢复清明的,是下巴上被轻轻捏住的力道。
瞬息之间有阴影投下,她却忘了躲。
他们接吻的次数好像不多,像这次反反复复的浅尝辄止更是少有。
闻蔓觉得大脑都快缺氧了,她仰起头,后颈被托住,傅其修的舌头这才撬开她的牙关。
房间里蹭的热了起来。
脊椎一节一节地贴向柔软的床,宽大T恤在这会儿起了方便作用,有手摸上乳房,闻蔓甚至能清楚的想象到乳头由软变硬的过程,她敏感地哼了一声,胸上的力道却是加重了。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动静。
从称呼上听,是姜卿。
第十九章 咬
闻蔓从意乱情迷中抽离,用手抵住傅其修的胸口,哑声道:“有人来了。”
傅其修没动,脸仍埋在她颈窝,“不用理。”
她便又推了他一下,“你下去看看。”
“……”
傅其修呼吸变重,抬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瞳孔黑如墨,里面有欲望。
闻蔓被看得心虚,还以为他不会听她的,不想下一秒,他就起了身,等快要走到门口,却又折返回来,用手指去捻她嘴唇,擦了上头那点湿润。
“乖乖等着。”
“……”他去而复返,闻蔓心乱如麻,她嗓子眼蓦地提起了一口气,这股气叫她乖乖点头,“嗯。”
直到他关上门,她的心跳频率都没回到正常节奏。
还未下到一楼,傅其修就和姜卿在楼梯拐角狭路相逢。
如同一道高墙,傅其修拦下了姜卿的去路,在姜卿急停之前,他后退一步,“有事?”
姜卿一个下午不见他,还当他哪里不舒服,现下见人好端端的,脑子又没出息地卡了壳。她讷讷摇头,手向后指,说:“大门忘了关。”
傅其修面无表情,心里想的却是刚才闻蔓进来忘了关门。他嗯了声,绕过她向下走。姜卿无法,被动地跟在他身后。
她问他:“今天怎么没去骑马?”
“有点事要处理。”
姜卿抿唇,想问他是有什么事,又不敢,只能试探道:“一楼好像在煮什么东西呢。”
傅其修低头看表,闻蔓说要四十分钟,这会儿才过了一半。他慢步走到厨房,已经有香味漫出,姜卿在他身后深嗅一口,感慨道:“好香啊。”
话里的暗示足够明显,傅其修何等城府,怎么会看不出。但他佯装不知,将火关了,转身看她:“还有事?”
姜卿一顿,有些委屈地看他:“你下午突然走了,我是担心你才过来找你的。”
“我没事。”
傅其修侧头看窗外,说:“姜卿,很晚了。”
姜卿听懂了他的逐客令,她咬唇,“我还没吃饭呢。”
“如果我没记错,陆来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餐厅。”
借口轻易被拆穿,姜卿眼睛微红,哽咽道:“来之前阿姨都让你好好照顾我了。”
傅其修捏捏鼻梁,已然没了应付的精力,声音随之变得冷硬。
他道:“当时我也说了,我很忙,可能会顾不上你。”
“那你现在忙吗?”
傅其修想到什么,喉咙微紧。
他正色道:“忙。”
*
送走姜卿,傅其修上楼。
开门前,他想起闻蔓说他走路没声音的事,想了想,便刻意踏出动静,过了会儿才去开门。
闻蔓就站在门后。
从傅其俢出去,她就一直罚站似的立在墙边,心有戚戚,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与人暗地偷情被当场捉奸。
这滋味,一言难尽。
门一打开,俩人面面相觑。
她靠着墙,局促地站着,气音微低:“走了?”
“嗯。”傅其修反手将门关上。
闻蔓松了口气。
然而在放松过后,取而代之的却是冷场的沉默。
她想,如果姜卿没有来,如果直奔主题,可能现在的他们就不必应对这样的尴尬了。
但这也只是闻蔓单方面的心理活动而已。傅其修从不会庸人自扰,他低下眼,只见白生生的两条长腿,笔直紧实,脚趾头蜷缩着,因为涂了红色指甲油,肌肤显得愈加白嫩柔软。
他的视线虽无轻佻,却很直接,闻蔓实在扛不住,便侧了侧身子,说:“鱼应该好了,我下去看看吧。”
“不用看。”傅其修伸手拦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