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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么?”
程予风只恭敬地对令岢道:“弟子愿领罚。”
令岢看他如此淡定,又扯扯嘴角:“怕么?”
程予风不言。
令岢又笑一声:“怕便怕了,有什么不可说的。”
程予风依旧沉默。
令岢看他神色毫无变化,眉头又皱紧了:“你若是怕,便说出来,求求本尊,此事些许还有转圜余地。”
程予风依旧不开口。
令岢有点沉不住气了,道:“那好,你如果是怕了就别开口说话,沉默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程予风道:“师尊,如今事已至此,我只有一愿想了。”
程予风说完,便把自己腰间随身十几年带着的弟子佩摘了下来。
随即又道:“若是恳求师尊会有转圜余地,那弟子恳求师尊,能即刻将我与孟南霜赶出玉顶峰,昭告十大仙门,为玉顶峰肃名。”
“你!……”令岢听见这话,又差点背过气去。
他终于忍不住了:“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尽快离开这是不是?!你就是想跟那孟南霜私奔是不是?!”
程予风又见他发火,依旧平静沉默。
令岢气得眼睛发红:“为师养你这么多年,是让你修正道,做正人,将来有一天,希望你能在玉顶峰中主持大局,能将修者之道传承下去,可你呢?!如今竟为了一个女子与本尊决裂,抛弃修道,抛弃玉顶峰,你说说,我是养了个好徒儿,还是白眼狼?!”
程予风不语。
“予风啊予风,为师真是看错你了?”令岢一副失望痛苦的模样,指着他的手指都在发抖,“我原以为你是我玉顶峰首席弟子中最轻欲,克己复礼的好孩子,没想到,没想到你跟以前你那几个王八蛋师兄一样,都是混货……”
程予风低着头,静静听着令岢责骂。
等了好一会儿,等令岢说累了,他才道:“师尊说的极是,就算日后弟子不在玉顶峰,也定记得师尊教诲。徒儿,愧对师尊。”
令岢听这话差点没气死。
说来说去话里话外,他都不要玉顶峰了是么?
“既然你如此想走,那好,等禁闭一结束,你马上给我滚蛋,从此不得踏入玉顶峰半步!”
令岢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
深夜,阚轶在自己禁足的别院中,迎来一位稀客。
他本来睡得好好的,听门外有人敲门,迷迷糊糊过去点灯开门,看到令岢的那一刻,惊了一下。
“师尊,您不会大半夜跑我这来催婚吧?我说了啊,我宁可在这里禁足一辈子,也不会娶什么天极山二小姐,那女的有我三个重,吃的比我三天的吃的还多,我就是这辈子不见人,也不娶她……”
阚轶说着说着,突然感觉到些不对。
这令师尊怎么……像是快哭了。
正当他怀疑时,令岢手中忽然多了坛酒,递给他。
“你我师徒一场,陪为师喝一个吧。”
“哈?”阚轶一愣。
过了半个时辰。
令岢面色通红,酒气浓重,不停抱着阚轶那颗脑袋,又拍又搓,不断凄惨道:
“阚轶啊,以后你程师兄离开了,你可就是玉顶峰的大师兄了。”
“你得扛起咱们玉顶峰重任啊。”
“为师现在宣布,为师最欣赏的弟子,不是程予风了,是你……”
令岢打了个嗝儿,又嚎道:
“天极山二小姐你就听为师的话娶了吧,为师也是生辰八字看了许久,才给你千挑万选选中的良人……”
“你可不要步你程师兄的后尘啊,因为一个孟南霜,因为一个女子,抛师弃祖,连门派都不要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为师的好大徒呜呜呜……”、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掉了几滴泪。
阚轶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把脑袋从令岢咯吱窝里拔|出来,同时琢磨出一件事来。
所以程予风要离开玉顶峰?
因为孟南霜?
他虽在禁足,但这几日的事情阙耕仙都跟他说过,他都清楚大概。
这时阚轶才一道冷汗冒上来,程予风真的要走了?
清早,令岢从酒醉中清醒过来。
他看着躺在阚轶别院床上的自己,和不远处案几上的酒坛,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阚轶忽然推开门进来了,带着一碗醒酒汤:“令师尊您醒了?昨晚喝多了,过来喝碗醒酒汤吧!”
令岢觉得老脸有点拉不下来,起身理好衣裳,清了清嗓子,好歹问阚轶:“昨日为师情绪不好,喝了些酒,让你作陪,不知为师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阚轶想了想道:“哦您让我别娶天极山二小姐,说她配不上我。”
“胡闹!”恢复理智的令岢胡子一瞪,“天极山那小姑娘与你那么般配,你必须给我娶!”
阚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