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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背对她站在饮水机旁,离她三四米远,整个空间只听得见水流注入玻璃杯中的清脆声响。
乔铱以为路子诚知道后,肯定会黑脸,会追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怪她隐瞒……然而,从见面到现在,路子诚只是把她背到家里放下,全程一语不发。
“诚诚,恭喜你们获得了亚军,全世界的亚军诶,简直太厉害了。”硬着头皮道出心中的恭喜,就像是落入深渊的小粒石子,未收到一丁点回响。
路子诚先是灌了一大口水,才用另一个杯子接了半杯放在乔铱面前的茶几上,视线仅是稍稍扫过,就转身往窗边走去,在靠近窗边的角落放着一辆室内单车,路子诚坐上去默默踩着单车。
乔铱扭头盯了他半天,鼓起勇气开口,“阿诚,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我暂时不想跟你讨论这件事。”
“……哦。”
晚上路子诚有课,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把一些书、手机、充电器和纸巾等可能用到的日常用品放到乔铱触手可及的地方,却还是不跟她说话。
在路子诚把纸巾放下的时候,乔铱讨好地抓住他的手,微微摇晃,“诚诚。”
路子诚并没有吃她这一套,轻轻挣开,“我去上课,有事联系。”就出门而去。
留下乔铱一个人在家里暗暗苦恼,看来这次把路子诚惹得不轻呐。
医生说,骨折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不能随便乱动,不得已,乔铱只好又请了一个月的假,一个月之后差不多就是期末考试,心里对辅导员,对各科老师都特别过意不去,只能默默下决定,这段时间一定好好看书。
路子诚绷着一张脸上完晚上的课,回去路过夜宵摊,还是给乔铱带上一碗粥。到家后却发现人不在沙发里,登时心里的焦急就跑了出来,在听见从洗手间传来的水声时,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又想到石膏不能打湿,她一条腿行动处处受限,哪还顾得上置气,上前敲敲洗手间的门,“乔铱,你在干什么?”
“诚诚回来啦,我在洗澡啊。”
“石膏不能打湿,你一个人可以吗?”
“放心,我用塑料袋子套住了,没事的。”
“我就在外面,需要帮忙就叫一声。”
“好。”
过了十多分钟,乔铱刚拄着拐打开门,就被大步跨来的某人打横抱起,“以后洗澡还是等我回来帮你,这才几天,腿还要不要了?”
乔铱乖乖搂着他的脖子,“诚诚,你不生我气啦?”
某人用面无表情和闭口不言来回应她,乔铱凑过去蹭蹭他的脸,某人依然不为所动。
上床休息的时候,路子诚也是背对着乔铱,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
其实乔铱从受伤后决定瞒着路子诚开始就在担忧,今天也在东窗事发后憋闷了许久,憋得她难受极了,恨不得立马把这件事情讲清楚,总好过一直这么吊着。可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心虚气短,就只敢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接近。
轻轻碰碰路子诚的脊背,“诚诚,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的,我也没想到闯关时会摔到腿,当时距离TR杯总决赛只有一周,时间本来就紧迫,我不想让你分心,所以才……”
路子诚直接坐起,语气冷硬,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气,“乔铱,你根本没有搞清楚重点,到现在都还在避重就轻。”
“我……”这就是没有和方佳佳提前对好词的结果,现在路子诚已经知道了完整的事情经过。
“阿姨生病需要钱你为什么不找我?宁愿去闯关也不愿意向我开口,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男朋友看待?”
乔铱也坐了起来,轻轻地说:“诚诚,你还记得吗?我曾说过,希望两个人在一起是平等的,就是双方都能维持各自尊严和体面的程度。”
路子诚听见这话,背脊绷得更紧,甚至都在微微颤抖,好半天没有出声。乔铱突然意识到,眼下的情况讲这话太冷漠了!明明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明明保持尊严和体面的底线已经可以放低不少,这回更是把人推得远了。
着急地抓住他的胳膊,“诚诚,诚诚,我不是那个意思……”
“抱歉。”路子诚挣脱她的手,甚至还轻笑一声,“是我自作多情了。”然后猛地翻身下床,往楼下走去。
乔铱怎么唤他都不搭理,只能在床上干着急,眼看路子诚马上就要下楼了,情急之下,直接喊了句:“路子诚!你不回来我就下去找你,就算是一条腿我也会下去找你!”话语中还带着哭腔。
路子诚僵硬地停下,几秒之后,干脆坐在二楼第一个台阶处,手肘撑在膝盖上,揉着眉心。
“诚诚……”
路子诚没有转身,语气沉重又无奈地开口:“乔铱,我一直在计划着未来两个人的生活。”
“然而,你的行为却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我不是你世界的必须,离了我,你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我一直对自己说,要理解,要包容,可是,乔铱,你一次又一次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