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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真如送回去,护她之心昭然若揭。
徐湘是出尽了风头,不过她本就是众矢之的,多一些少一些也没什么所谓,反倒让想动她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永平帝本已好得七七八八,被邵皇后这么一气又是回去大半。邵家人在宫外听明情况,亦是有所收敛,不敢近前求情。
而这一切的风风雨雨,已然与含章殿无关。谢司白内外打点好后,禀明永平帝,请旨带十六帝姬出宫。永平帝这一病也算是个好理由,对外宣称帝姬为皇上前去普济寺斋戒祈福,也没人敢怀疑什么。
永平帝听他奏明,有气无力地问道:“定了什么时候?”
“最早后日,即可动身。”
永平帝略一颔首,允了他的话,又道:“走之前,朕要见她一面。”
谢司白应下。
等他走后,永平帝盯着帷帐上的织金绣纹,微眯了下眼睛,眸中有阴郁之色一闪即逝。
在他看来后宫早趋于平静,是定安好端端入了魔障,才俨然如同撕开道口子,费尽心思尘封多年的过往全都跑了出来,甚至连身边的人也变了模样,邵皇后那样一个惯懂得识大体的人,也像是着了魔,竟出言顶撞。虽然不愿这么想,但也许这就是种种的开端。
许是陈妃在报复他吧。
当夜,在谢司白的安排下,定安见到了徐湘。对这些日子外头发生的事她略有所耳闻,本来是要等到她走后再找机会发难,一击切中要害,不想徐湘这么一掺和,搅乱了她们的计划,倒让邵皇后先受不住了。
“此一举,你成了皇后的眼中钉,她现在是没空理会你,等回过神怕是凶多吉少。”定安抚着怀里懒洋洋的黑猫,说道。
徐湘叹了一声:“她们带走了真如,我也是没办法。”
定安叮嘱:“我把能留下的都留给你。那东西你埋了,迟早是她的祸患,若是情形不对,一定要先发制人。”
徐湘点头:“我省得。”
定安也没什么好叮嘱了,她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端要看徐湘自己造化。
徐湘很是不舍:“离了宫,你且要照顾好自己。”
“我是无碍。”定安道,“倒是你,留在这里晋了嫔位,日后面对的事端就更多了。”
两人絮絮说着体己话,直亥时三刻,徐湘才不得不回去。定安一路将她送到角门,待上夜的侍卫过去,徐湘穿戴上斗篷,由着青云轩的人引路在前,离开含章殿。也不知走了多久,徐湘回头张望一眼。离得远了,深宫寂寂,重重殿宇仅剩灰色的轮廓。她深知这是最后一面,任凭着思绪浮动,俱消亡在黑暗中。
第118章 、118
定安自请出宫为永平帝祈福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 一如谢司白料想, 近来宫中发生这么些大事,很少有人会关注一个没有母妃外家的帝姬的离去。甚至是尚在禁足的邵皇后听闻, 也没有太大反应。
将行的一日是阴天, 下着几乎感觉不到的小雨。
永平帝在谢司白的安排下在出发前来含章殿见定安,定安在正殿妆奁前坐着, 她穿着件荼白玉兰刺绣长裙,发上不簪一饰。永平帝于紫檀木雕花屏风前驻足,似是怕惊扰了她, 未敢再近一步。
定安从妆镜中看到身后的人,低垂下眸子,用着她母妃的语气道:“陛下不想见到我吗?”
相比于上一次见面, 这次她平静多了,至少没有那些疯癫的行状。永平帝手掩唇边轻咳一声, 疲惫道:“我不知道你回来做什么, 不过定安……毕竟是你的女儿, 你纵是恨我, 也不必连累她。”
定安定定看着妆镜边上雕刻的缠枝花纹:“陛下不知道臣妾为何回来吗?”
永平帝轻蹙起眉头, 很快又松解开。
定安转头望着窗棂:“陛下还记得当年应过我什么?”
这语气实在太像陈妃了,永平帝心头一突, 旋即撇开眼:“你也知道, 朕是不得已。”
定安不说话了。扮了她母妃这样久,她深刻感受到了她当年的绝望。或许后来已经不是永平帝不想见到她,而是她再不想见到永平帝。
定安打开锦匣, 从中取出那一顶镶白玉金累丝发簪,起身向永平帝走去。
永平帝警惕地退后一步,正要防范她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定安却是将簪子呈到他面前:“找不到的簪子,臣妾不找了。那一年若没有从你手中接下它,也就不会有今日。”
永平帝盯着那簪子心头大恸,定安冷眼旁观他的作态。她母妃去时她年岁尚小,记住的不多,只记得这一顶发簪始终是她心结,常放在身边,时不时怔怔盯住它,不知在想什么。多年后静竹从梢间取出来,定安才知道这就是当年她落在瑶池宴的孽缘。
她没来得及做的事,今日她替她做个了结。
定安将簪子交到永平帝手上后,微一欠身子,便头也不回地抬步往殿外去
。
永平帝攥紧簪子,感受到掌中的刺痛,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