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思绪飞扬，不知水寇头子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心里很是忐忑。
    “大……大人，您有什么吩咐……？”水寇头子有些结巴。
    陆曜回神, 才想起水寇头子还站在他面前。
    不同于林毓容的强势, 陆曜对水寇头子很是礼遇：“霍寨主，请坐！”
    水寇头子霍山依言坐下。
    陆曜对霍山虽然礼遇，但提要求时却依旧强势。
    霍山苦着一张脸听完陆曜提的要求, 沉默着不说话。
    陆曜要他们在未来几年里自力更生, 不得打劫百姓, 不得打劫过往商船，还须得应付好他们背后的一应官员，这让他们怎么活？
    霍山沉默着，陆曜也没松口的意思。
    若不是霍山这些年打劫的商船大多是不义之财，就算偶尔做个样子骚扰百姓, 事后也会分一些东西送给贫苦百姓, 陆曜也不会这般好说话了。
    “大人，若如你所说，我们寨子如何生存下去？活不下去我的那一帮兄弟必不会再受我约束！”经过这么些时间的冷静, 霍山也找回些底气。
    “若是你只是想和你寨子的兄弟活下去，我自会有安排，但若你想继续抢劫为生，我保证你们没机会过下一个新年！”陆曜说这话时，面上依旧带着和煦的微笑，霍山却是感觉到了些寒意。
    霍山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
    若只是陆曜要出兵清剿他们，他并不见得会怕，可林毓容带给他的威胁感太强烈，仿佛她只需要动动手指，他们整个寨子的性命就会丧于她手。
    如今陆曜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选择陆曜给他的活路，要么选择被林毓容覆灭。
    “不知道大人的安排是什么？”霍山越发恭敬起来。
    陆曜知道霍山这是已经做了选择：“时间到了你自会知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要你将你背后那些勾结水寇的官员贪墨百姓的证据。”
    霍山没有丝毫犹豫：“可以！”
    霍山会选择和那些官员虚与委蛇，不过为了生存，可私下里却也极为厌恶那些官员的嘴脸。
    “还有，易风会跟着你回去。”
    霍山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答应了。
    两人达成一致，陆曜便唤来了易风，让他同霍山一起回去了。
    ……
    陆曜快马加鞭送去上京的折子终于到了启明帝的手里，可启明帝一点也不想看见陆曜的折子。
    他以为陆曜去了南阜，他就能眼不见心不烦，为此还举办了一场宫宴。却没想，时隔七个月，他又收到了陆曜的折子。
    此时，养心殿的宫人都被盛公公遣出去了，只留他一人在启明帝身边伺候。
    兴许是提心吊胆太久了，盛公公反倒没有从前那么害怕了，但宫里死了太多人了，不仅仅只是宫人，还包括妃嫔。
    因而在呈上陆曜的奏折之前，盛公公将人都谴了出去。
    毫无意外的，启明帝看了奏折之后，再一次大发雷霆了：“陆曜竟然想要练兵，想都不要想！”
    启明帝将陆曜的奏折连同林毓容的竹签狠狠砸在了地上，奏折微微破损，竹签却是直接裂开了。
    竹签裂开的刹那，启明帝脑海里突然响起林毓容清冷的声音：“允陆曜！”
    只简简单单三个字，完了便消散了，启明帝却被骇得瘫倒在地。
    “允！朕允了！”似乎怕林毓容还藏了什么后手似的，启明帝立刻便妥协了，说完还飞快捡起陆曜的奏折批了。
    盛公公站在一遍低着头，尽量减少了自己的存在感，然他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
    启明帝批复的奏折很快送回陆曜手上，同时送到的还有启明帝交给青黛的任务。
    【宿主，启明帝这次不但给青黛送了解药，还附带了任务。】启明帝的人将任务交到青黛手上时，一直监视青黛的009立马就给林毓容汇报了。
    过去的七个月，每个月都会有人悄悄给青黛送解药。青黛第一次被送解药的时候，就被告知她的娘亲被控制了，需要她乖乖听话，但却没有给她下达任务。
    青黛犹豫了几天，选择了隐瞒此事，所以迄今为止，除了林毓容知道青黛中毒的事，包括杨亮都不知晓。
    “什么任务？”此时林毓容刚刚修炼完毕，听到009的汇报问道。
    【监视陆曜练兵，想办法散布陆曜练兵欲造反的谣言。】
    “知道了，继续监视着。”林毓容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管她吗？】009不解。
    林毓容想到上次帮陆曜带回霍山的事，闭目道：“不管！”
    陆曜练兵，岂会想不到启明帝会派人监视他，怎会轻易将自己重要的布防让青黛看去？
    而青黛要散布谣言，那正好，省得现在陆曜太闲了，整日来烦她。
    林毓容正这般想着，门外就响起陆曜的敲门声：“毓容，在吗？”
    林毓容闭目继续修炼，不准备搭理陆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