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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就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江槐夏懒懒的坐在慧悟身边,继续心不在焉的啃起烤鱼来。
她虽是有时,心情愉悦,会随手做些善事。但这也并不代表,她会善良的关心人家的一切,帮助到底。
毕竟,在她看来,偶尔的雪中送炭便已足矣,其他的,该是他们自己操心的。
“怎么了?”见这小姑娘忽然一副形同嚼蜡,胃口全无的样子,慧悟忍不住开口问。
江槐夏还是一副恍恍惚惚,无精打采的模样,听了慧悟这话,她没有直接回答,反是幽幽问道:“大和尚,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联通外人,对付自己人的人呢?”
“或为名,或为利,或为色,蛊惑人心之物大抵也就如此。”见这小姑娘一副恹恹的模样,慧悟无奈的抬手点了点这小姑娘的眉心。
这小姑娘虽是看起来经历的不少,但对这世事人情,还是天真单纯了些。
反是他这些年,见惯了人世种种,看淡太多,倒是不再如十几岁刚下山时,那般有着赤忱的少年心性。
“噢。”懒懒应了一嗓子,江槐夏手如闪电,抢了慧悟手里的炊饼啃了一口。
没法子,这鱼是实在没胃口吃了,那就抢大和尚的饼吧。
这饼慧悟还没来得及下口。江槐夏心情略微好了些许,喜滋滋的咬下一口,忽然表情僵住了。
不得不说,她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饼。
咀嚼着口中,如同纸一般质感的大饼,江槐夏发现这饼硬的居然有些咽不下去。
看着大和尚的表情愈加难以形容,江槐夏艰难的给自己灌了一口水,这才把那口饼咽了下去:“你就吃这个?”
目光平和,慧悟一脸坦然回望着江槐夏,那神情分明再说,这饼的味道再正常不过,他早已习惯。
默默又啃了一口,艰难的咀嚼起来,江槐夏忽然觉得,这大和尚当真是个高人,这么难吃的饼,居然都能吃的那么神态自若。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还已经吃了两个了!
见这个小姑娘嚼的一脸艰辛,慧悟无奈的笑了笑,抬手便要把那饼从她手里抽回来。
修佛最讲苦修。这些年,他内心挣扎痛苦,努力修行佛法,炊饼自然也很难有什么好味道。
这炊饼他吃便可以了,她实在无需跟着他一起受罪。
“不给!”
见这小姑娘倔强的拽着炊饼不放,慧悟脸上无奈之色更浓,只得松了手。
这小姑娘性子倔的很,她不想给出手的东西,便是怎么也不会让他拿走。
默默一口水一口炊饼的往下送,江槐夏硬生生倔强的把整个炊饼都吃了下去。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大和尚过的竟然这般辛苦。
可他似乎苦的很是坦然,几乎习以为常,以至于让她一直没看出来。
望着他那磨平得几乎发亮的鞋底,和那下摆勾了不少破洞的僧衣,江槐夏这才惊觉,自己似乎忽略了太多。
心中百味杂陈,江槐夏眼神颇为复杂的看着慧悟,却见他直直的望了过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发顶。
“傻姑娘。”读懂了她的心意,慧悟轻叹一声,心中微暖。
他本以为,这小姑娘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夺过去啃两口便丢,没想到她竟然把这整张饼都吃下去了。
瞪大了眼睛,江槐夏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温暖的称呼,不同于往日冰冷的女施主,这三个字炽热而滚烫,几乎把她的心都给烤的炙热。
感受着脸上滚烫的温度,江槐夏强作镇定的转过头,没敢对上慧悟那平和包容的眼。
“涨潮了。”望着那海水漫卷上岸,卷上些许砂石贝壳,江槐夏变扭的缓缓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
红衣恣意飘荡,江槐夏站在风里,一如燃烧的焰火。
“走罢,天阴了。”望着远处有些阴沉的天色,慧悟轻轻开口,跟着江槐夏朝远处的那间屋子走去。
近日,江槐夏得到消息,说是严嵩父子倒台了,严世藩更是被判了斩首。一时之间,朝野震动,不少官员都在竞相庆祝。
可江槐夏却是蹙了蹙眉,在她看来,严嵩这家伙不过是个被人推到明面的可怜虫罢了,便是那徐阶比之他,在贪污方面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况且当今圣上还是个不好相与的古怪冷血性子,能同严嵩和睦相处二十多年,已经算得是了不起的本事。
忍不住叹息严嵩这家伙的凄凉晚景,江槐夏蹙了蹙眉,心下微沉,她没想到宫里那群道士,竟然这么快就出手了。
默念“蓝道行”三个字,江槐夏眸色愈深,她总觉得这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说来,她后来打听了一下,那日她遇到的那个衣着华丽的道士,似乎便叫“蓝道行”?
不愿再避世不出,江槐夏打算即刻上京一趟。
虽说子夜阁的事情,她这两年摸清了一些,可若是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