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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少女心事,一曲终了,她倚着栏杆远眺,看到楼下站着的姑娘,笑着问她:“姑娘在听我的琴吗?”
“嗯,真是好听。您是不是在思念丈夫?他去哪儿了?”
“他……已经死了。”
“生病了吗?”
“不,他为了复仇,付出了生命。”
“那他的仇报了吗?”
“报了。”
“那是不是死而无憾?”
楼上的老妈妈笑了:“应该是吧。”
“您的琴声真好听,他一定听到了,他肯定也很想念你。”
“你能听懂我的琴声,是不是也有想念的人?”
她笑了:“我的确在想念一个人,他也要报仇,我刚刚决定去京城见他一面,如果他为了报仇也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去吧,我祝福你们。”
“多谢你。”
宜笑撑着伞走了,没看到身后一直有个人在注视着她,谢晋元到锦城来看花,没想到最美的却在这条街上,谢晋元眼前有些朦胧,不知是雨还是泪,是喜悦还是难过,他快步追上去,站到宜笑面前,宜笑看到他先是愣住了,接着笑道:“好巧,看来我们有缘。”
谢晋元收了自己的伞,钻进宜笑的伞里面,紧紧握住她拿伞的那只手说:“我有血海深仇要报,不忍心留家姐一人面对,待我报完此仇,就随你去,你愿意在山里不出来就不出来,想到哪里我就陪你去,可好?”
“这话不许随便说说的,答应了就得一辈子做到,不然我师兄一定会把你杀了。”
“我把心给你,把命交给孔玄师父,你就愿意嫁给我吗?”
“如果你报完仇还活着,我就嫁给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皇上幼年登基,抚政大臣有章、卞、谢三氏,摄政的王爷是诚王和诠王,皇上想拿回自己的权柄,不难也不易,卞家强势,以莫须有的罪名灭了谢家满门,死死压制着章家,诚王与诠王分庭抗礼,乐得看世族内斗,谢家的事情,皇上还没闹明白,诚王已经出了兵,灭了一门,折子呈上来,只有证据确凿四个字,谢家一心为主,却亡得最快,谢晋元和谢馨元有命逃出去,报仇谈何容易。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皇上来翻案。谢晋元花了十年的时间把卞家查清楚,设计了诚王和诠王的不和,现在谢馨元给了皇上勇气和理由,他带着心爱之人的家仇,带着亲政的决心回到皇宫。
处决卞家的这一天,宜笑正好在京城,她随师兄到京里来玩儿,听说谢氏翻案,卞家处决的消息,知道谢晋元马上就要脱身了,她并不确定,他还记不记得两个人之间的约定。
宜笑默默跟着谢晋元,他手上拿了一幅画进宫去了,应该是要见已经是皇后的谢姑娘,宜笑也悄悄跟他进了宫,躺在坤德殿的屋顶之上,听着屋里两个人说话:
“姐,我就要走了。”
“走?去哪儿?”
“我答应一个姑娘要娶她,我去成亲。”
“好事情啊,怎么不带来我看看。”
“她不是这红尘是非里的人,我要跟她归隐去,不再回来了。”
“不再回来,不再回来是什么意思?”
“姐姐只当,往后这世上再没有我。”
“你,好狠的心啊。”
“我不在,对姐姐也好。”
谢馨元抬手拭泪,勉强笑道:“这些年,你也苦够了,我放你走,不留你,逢年过节,记得给我捎信。”
谢晋元把手里的画递过去说:“世人说我从不画人像,其实我画过两幅,第一幅是母亲的观音图,前些日子,因为想念某人我又画了一幅,想着姐姐没见过她,我带来给姐姐看看,这画中人就是我未婚的妻子。”
宜笑在屋顶上笑了,想看看他把自己画成什么样子了,于是最终没忍住,还是进了大殿来,谢晋元听到一串熟悉的铃铛声,回头果然看到她,笑问:“胆子不小,怎么进来的?”
“偷摸进来的。”
谢晋元拉过她走到谢馨元面前说:“姐姐,她人来了,就不必看画了。”
“走近些我看看。”
宜笑往前走了走,谢馨元仔细看她,虽是一身男装,但是难掩美貌,馨元点头道:“值,这模样,当真值得了。”
馨元把那幅画卷起来,递到宜笑手上:“烦请姑娘照顾我弟弟。”
“好。”
谢晋元和宜笑携手出去,馨元心里难受,最后问他:“从今往后,再难见到你了吗?”
“若是弟弟以后穷困潦倒,养不起孩子,就让孩子来投奔姐姐,姐姐千万把孩子喂饱了,行吗?”
“好,以何为凭?”
“弟弟画的那幅观音像,姐姐可记得?”
“当然记得,好,我知道了,谁要是带着那幅画来找我,我就知道你过得穷困潦倒了。”
“姐,我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