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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的百姓、以身堵在城门口的士兵、从未现身的大祭司……
容归临亲自带着一行护卫来到大祭司的府邸。
里面的空气比外面粘稠许多,容归临一进去就有种密不透风的压迫感,他皱了皱眉,带着护卫深入其中。
搜了一圈,也没看到半个人影,甚至连机关都没发现。
难道说,整个京都只剩下国王一个波尼国人了吗?
空气里潮湿之感越来越浓,在暗红天空下,这个府邸极为诡异,周遭的房子和景观好像一直在挪动一般,但定睛一看却又好似没有动。
“殿下,末将看这里奇怪得很,不如先出去,末将派士兵进来再搜一遍吧?”跟在容归临身边的副将低声提议道。
这里的气氛确实令人非常不适,容归临微微点了点头,准备出去,但一行人走了一圈却找不到进来的门。
突然间,一阵狂风袭来,路边的树被吹得倒向一边,随之而来的是点点水滴,好像是从空中落下,又仿佛是风夹带而来。
容归临的指腹轻轻碾过被滴到水的地方,粘稠、滑腻,还带着一股腥味。
容归临眉心一跳,他伸出手一看,发现那“水”竟然是暗红色的,他低头闻了闻,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殿下,这不是水,这是血!天下血雨了!”副将脸色惨白地看着容归临,他从军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情况。
声音落下,血滴越下越密集,到最后倾斜而下,几个将士掩着容归临,想去旁边的房子里躲雨,就在要踏进去的一刹那,容归临伸手制止了他们。
“别进去,恐怕有诈!”
先行进去的一个士兵,身上染上的血都化为腐蚀之水,融了他的皮肉和骨头。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个士兵已经没了,只有地上一摊乌黑的血迹。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几个人脸色都非常难看,再不肯踏进那所夺命的房子,站在外面,但血水越下越大,周遭空气本就非常黏腻,现在又充斥着血腥味,叫人呼吸都困难。
容归临在血雾中观察周围的异动,发现这些树木和房子似乎是按照一定规律移动的,非常缓慢,却是真的在动。
他记得以前在江南时,曾在书里看到过类似的阵法,但时间已经太过久远,他无法辨别这到底是哪一种阵法,是否被改良过。
血雨下个不停,没有半点要听的意思,地上已经积起到脚背的血水,所有人都非常难受。
血雨……血雨……
猛的一刹那,容归临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记起了这个阵法!
当年他在江南修养时,宣成帝给他找了一个师父教他军事,师父不仅精通排兵布阵,对一些失传的阵法也颇有研究。
这个阵法应当是他当时所说的最为邪门、凶险万分的阵法——祭血阵。
此阵法若要成,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其中最难达成的就是要下一个时辰的血雨,血必须是真正的人血,不能用动物的血代替。
正因为这一点,所以历史上祭血阵只出现过一次。
大祭司恐怕用了京都全城人的性命来布下这个祭血阵,只是现下波尼国已破,他摆出这个阵又有何用?
莫非他的目标是自己?
血雨还在不停下,容归临已经没时间去思考大祭司的目的,只能仔细观察周遭事物,来判断自己处于阵中的位置。
片刻之后,容归临的心里大概有数了,他带着几个部下缓慢在阵法中移动。
不过走了几步,周遭空气愈发沉重,一行人想大口呼吸,刚一张口,那血水就迫不及待地涌入他们的嘴中,浓厚的铁锈味让他们脑袋一阵眩晕。
好在这几个人都在军中历练过,体力尚能扛住这阵法,容归临带着几个人又走了几步,越靠近阵眼,湿气越浓厚。
走到阵眼,空气重的几乎要凝成实质,而血雨也愈发密集,每一滴落得又重又快,仿佛下冰雹一般。
祭血阵,破阵之法其实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不破不立。
只需要走到阵眼,以心为剑,将其插入阵心就能破阵。
当年师父同他说时,容归临还问过如何以心为剑,当时他师父只给了他一句话:“天时地利人和,信念为重。”
以前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现在确实有些懂了。
天时地利,想来他已经占了。
人和,他认为这指的是姜绵棠。
他死过一次,重生回来后,他本以为生活会像前世般如同一潭死水,但他这一世遇到了姜绵棠,一切轨迹都变了。
天时地利是老天所赐,但人和是她,信念也是她。
容归临闭上眼睛,周围淅淅沥沥的下雨声逐渐变小,随之浮现在他眼前的是姜绵棠躺在宫里的秋千椅上,拿着画本子昏昏欲睡。
他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偶有微风拂过,将她身上的轻纱吹起,一切都安静而美好。
容归临的唇角缓缓上扬,他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