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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见上一面。
他提心吊胆,心中忐忑,担心庆嘉帝还对娄兰仍有情意。这几年他终于回过味来,原来娄兰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庆嘉帝同样存了对娄兰的这般心思。
时隔一年,娄兰再见庆嘉帝,已然觉得后者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未除,眼底一片青色。
他完全不相信谢清玄战死沙场的事实,于是威严不减、更添凶狠地问娄兰谢清玄的去向。
娄兰只笑不答。
陈三境在旁边守着,庆嘉帝也不能把娄兰怎么样,最终落魄离开,走时疯疯癫癫的模样无人敢认那是大庆帝王。
庆嘉帝的到来让娄兰和陈三境齐齐陷入沉默,两人谁也不先开口问。
九月末时,灭殷庆军浩浩荡荡班师回朝,自北城门入京,其首两位将军十分得意,一位是近日名声大噪的猛将莫冲,一位是往日被贬戍边近来重获荣耀的智将丁炀。
此二人进京面圣后,与陈三境约好同去酒楼吃饭。陈三境一听,就提议去自家媳妇儿开的“老酒馆”。
莫冲嫌有娘们儿在,多少不方便男人说话,碰巧三人打午门出来碰见尚有几面之缘的太常寺少卿杜永丰。
这个杜永丰是个脸皮厚的,缠着三人问了去意便说要带几人去个好地方。
莫冲和丁炀久不在京城,见杜永丰盛情相邀,实在难却,便应承下来。
陈三境打心眼里瞧不上他,原想一走了之,却又不好在从前两位并肩作战的战友面前端出丞相的架子,只好跟着一块去。
果不其然,杜永丰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拉着陈三境拍了好一通马腿,将众人带进玉堂春。
为官者来这地方并不稀奇,故而算不得逾越。
这玉堂春明里是达官贵人喝酒闲聊的地方,实则做些肮脏买卖。
玉堂春临门处两边只摆三方长桌,长桌上足足摆了二三十种酒,只要有钱,便任君挑去最爱的一坛,这里的酒鬼,个个都非富即贵!
再往里走去,三方长桌前是一片小正厅,只有寥寥两个大圆桌,圆桌两边的小方桌不计其数。圆桌上前房搭了个不大不小的戏台子,偶尔唱些荤戏哗众取宠。
这戏台子上的戏子才是重头戏,每位旦角俱是盘顺条亮,身段窈窕。她们偶然被显贵看中,便自去玉堂春二楼做些快活事。
肮脏买卖正是说这些押妓人。不止这些,更有断袖之癖的贵人免不了要弄几个小生逗乐。
陈三境爱和高士来这儿喝酒,现下娶了娄兰,便极少来。毕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娄兰酿酒的手艺。
四人酒桌上推杯换盏,陈三境这几年在官场上练得一身好酒量,莫冲是糙汉子只管喝,丁炀常年戍守边疆,借酒暖身之事乃是常态。
只有一个杜永丰,三杯烧刀子下肚便把他喝得晕头转向不知春秋,逮着台上的戏子作弄。
旁的人具会看热闹。
那戏子机灵得很,扭着水蛇腰往紫金广袖长袍的陈三境身边跑。
她见这贵人浑身玄紫,衣裳压边具是金线,头上束发玉冠用得精巧,且其周身气度极具压制性,于是很快判断出这个贵人品级,少说也有二品往上。
陈三境蹙眉躲了两次。
那戏子竟一招看准扎进他怀里,陈三境鼻尖突兀地涌入浓重的脂粉气,覆在他腰上的两只小手更显柔弱无骨。
他立刻起身,一把将人推出去,并后退两步。
那戏子错愕地抬头看他,娇娇地吟一声,“……官人?”
陈三境屏息凝神,低斥一句,“滚。”
一时间无人再敢上前。
莫冲、丁炀、陈三境三人又是一番觥筹交错,感叹战场上的日子恍如隔世。
三人聊到深夜才辗转归家。
陈三境手握折扇,晕乎乎地走到家门口,一个小女童拿这晚灯守在门口,女童旁边站了个锦服飞髻的娄兰。
他心底一软,情愫齐齐涌上来。
娄兰手里绞着方浅紫手帕,正在门外踱步。见陈三境踩着夜色归家,心里定了心,迎上去替他擦脸上的薄汗。
陈三境抓住她的手,“我们回房?”
娄兰点头,敏感地嗅到男人身上的脂粉香,心思一动,“你今晚去哪儿了?也不见叫人给家中报信?”
陈三境没听出这话里的试探,老实答道,“你一直在酒楼忙,临修回家理事,便没及时叫人告诉你,我和莫冲丁炀喝酒去了。”
娄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两人互相搀着往里走。陈三境接过莫念手里的晚灯,挥手让她退下。
陈三境满身酒气,脑子里一片春色。
回到屋里,免不得一阵宽衣解带、耳鬓厮磨。正是男人酣畅淋漓半醉半醒时,陈三境靠在娄兰耳边悄声问:
“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娄兰入眼朦胧,疑惑地蹙眉,“谁?”
陈三境箍着娄兰白嫩的细腰,凑在她耳边呼气,“太子。”
现如今哪有什么太子,但娄兰已然听懂了陈三境的意思,忍不住扭着腰咯咯咯笑起来。
陈三境气极,掐着她的腿儿要弄她。
娄兰按住她的手,学着他的样子抱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