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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这人面容有些熟悉,似乎很像一个人。
刹那之间,十几年前的前尘往事在心头掠过,李公公半晌回不过神来,一直到皇帝喊了两声。
“李喜,难道你也没有睡好?”
论理宫里的太监是不可能睡好的,他们都是深夜入寝,天还未亮就要起身,自然是睡不够的。
但是李喜伺候皇帝多年,如今早已熬到了大内总管的位置,也在宫外有了自己的产业。
而且,皇帝怜他上了年纪,准许他每日晚来早走,倒是不存在休息不够的情况。
所以,李喜听了皇帝如此问,连忙跪下谢罪,“老奴方才一时想迷了。”
“哦?你在想什么?”皇帝批阅了许久的奏折,也觉得有些累了。干脆就和李喜拉拉家常,只当是休息了。
李喜不经意地看了薛怀瑾一眼,破天荒地没有说实话,“老奴想着,过几日就是万寿节了。”
皇帝是何等敏锐之人,自然发现李喜的异常,但是他对对方的忠心是从未有过怀疑的,所以并不打算追究。
于是笑了笑道:“人老了,也就不想过生辰了。”
“这回就吃一碗寿面罢了,不用大操大办。”
李喜自然答应了一声,回身出了宫殿,吩咐几个小太监去各个宫里传旨不提。
片刻回来,但见薛怀瑾垂首侍立,脸上市一派肃穆。李喜还是忍不住看了看他。
李喜伺候在皇帝身边多年,这样的情形实在是绝无仅有。于是到了晚间,薛怀瑾离开皇宫,皇帝就问了出来。
李喜有些欲言又止。
皇帝笑着骂道:“少时你同我倒是无话不谈,如今年纪大了,居然就装起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用“朕”,而是自称“我”。
即便是在皇帝是低调皇子的时候,李喜就伺候在他身边,情分自然不同。但是此时听到皇帝这话,他还是感动不已,连带着眼眶都有些酸涩。
他慢慢地跪在地上,“老奴觉着,薛侯爷家的公子很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皇帝拧了眉,“谁?”
他直觉这个人似乎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否则李喜也不会如此郑重其事。
李喜心里忐忑着,最后还是对皇帝的忠心占了上风,“宸妃。”
因为皇帝的吩咐,在这皇宫之中,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提起这两个字了。非是不怀念,而是太过怀念以至于不敢听入耳中。
此时,被李喜突然说出来,就像一记重锤陡然砸入皇帝心中。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说:“你真的这样觉得?”
李喜点了点头。
论理,皇帝和宸妃同床共枕几年,应该是对她最为熟悉的人。然而,多年以前,就在宸妃生下他的长子不久,所住的关雎宫就失了火,偏偏他那日还喝多了酒,醉得不省人事。
等到第二天醒来,只看到了一片废墟和一大一小两人的尸体。被烧的焦黑,面貌都辨不清楚了。
但是,当时皇帝就觉得那定然是宸妃和她的儿子。
这么多年,他每次想起那一幕就觉得心痛如绞,也十分肯定母子两人已经在大火中命丧黄泉。
因为太过伤心,他尽量避免回忆宸妃,避免回忆那场大火。因此上,倒是没有往宸妃身上想,所以也并没有发现薛怀瑾与宸妃容貌相似了。
但是李喜不同,虽然他是皇帝贴身近侍,但是和宸妃并没有那么亲近,这就让他可以用一种比较可观的态度看待事情。
包括看待长得像她的人。
方才的话,他本来是不愿意说的,但是皇帝太过敏锐,发现了他的异常,他又是从来不曾隐瞒过的。只好把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皇帝听了这话,便仔细回想薛怀瑾的容貌,越想越觉得李喜说得有道理。薛怀瑾的眉毛、鼻梁都和宸妃有七八分相像。
这个时候,皇帝并没有想到薛怀瑾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以为对方只是赶巧了形似宸妃罢了。但是只是这么一个念头,他就对薛怀瑾更加关注起来。
于是,薛怀瑾每日当值,都会有宫人给他送些点心和茶水,还是独一份的。引得别的侍卫同僚们羡慕不已。
这是后话了。
单说这一日,就到了顾悦和程思的大婚之期。
顾悦是一早就盼着这一天的,清早起来梳妆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喜气,倒是让前来的全福夫人赞叹不已,“看来,二姑娘今日是得偿所愿了。”
也许,这话并没有旁的意思,但是陈氏心里有鬼,就觉得对方肯定是因为顾悦私奔的事儿在嘲讽她们母女。
于是,脸上就有些不好看,搭话的时候自然就有些敷衍。
全福夫人也是官宦出身,怎么会看不出来眉眼高低,心里不由冷笑连连,只是面上不显。不过也私下里暗下决心,和顾府的交往也就是今天一遭了。
陈氏这人,以往看着还好,谁知道却是个拎不清的。
“给二妹妹道喜了。”就在全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