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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早早地就出了门。这回没有坐马车,自从上回被劫走之后,顾念对于马车这东西有了一种抵触。
所幸东街也不算太远,走路一刻钟也就到了。
不知不觉,已然到了深冬。昨日刚下过一场雪,地上被厚厚地覆盖,走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顾念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没想到今天这么冷。”
阿巧:“早知道就该带个手炉的。”
说来也是巧了,今日薛怀瑾沐休,他想着许久没有去看铺子了,便坐了马车往东街而去。
快到的时候,不经意间掀开帘子,便见一前一后两个人,抖抖索索地走在雪地里。
其中一人身穿大红色斗篷,头上戴着的风帽把头发都遮住了。但她白皙的脸庞,明艳的五官还是让薛怀瑾一眼就认出来是谁。
“停车!”他大喝一声,洪亮的声音引起了顾念的注意。她转头看去,就见一人正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她的面前。
“这么冷,出来做什么?”
顾念眨了眨眼睛,“薛怀瑾?”
几日不见,薛怀瑾似乎有些变化,以前他也是清冷的,然而就像是那高山的冰雪一般,颇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意思。
但是现在再见到他却已经不同。他依然那种绝立于尘世的气质,除此之外,更增添了一种隐隐的威压。
仿佛他天生高贵,天生就应该被人仰望、臣服。
而这个人此时就站在她的面前,埋怨她在这样的天气出来。
顾念突然就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么是你?”
说起来,她今日出来,是想着去找薛怀瑾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在这里不期而遇。
这让她十分惊喜,同时还有一种隐隐的委屈:这么些日子,他都不曾出现在她面前,甚至连信都没有一个。
仿佛那次在宁王府的肝胆相照、体贴保护都是假象一般。
这样想着,顾念的话就带了刺,“薛侍卫日理万机,怎么顾得上出来呢?”
薛怀瑾一愣,不免低头去看顾念,但见她俏脸微怒,眉目也微微竖起。却因为容貌太过明艳,更显得光彩照人。
他的心神荡了一荡,不由自主就带了笑,解释道:“这些日子宫里总是有事情,所以才没有抽出空来去瞧你。
顾念抬头看他一眼,别别扭扭地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你即便来找我,我也没空见你!”
说罢,到是不管薛怀瑾如何反应,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阿巧小步跟着,不免回头去瞧薛怀瑾,但见后者站在雪地里,黑衣白雪,十分显眼。他容貌俊美无匹,本来该是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可惜却因着一脑门子官司,显得有些怪异。
阿巧不免劝说顾念,“我看那怀瑾公子没有恶意,姑娘怎么这样不给面子?”
自从她知道自家姑娘是被薛怀瑾从宁王府救下的,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此时更是明目张胆替薛怀瑾说话了。
顾念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其实在出门之前,她心里甚至含了隐隐的期待:若是在街上碰到他那该多好!
如今真的碰见了,对方又对自己如此小意温存,原本她是该高兴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火气就腾腾的往外冒。
此时冷风一吹,顾念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但是回头又不太可能,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奔。
今日薛怀瑾出来没有带车夫,所以自然是盛椿赶车。方才他就坐在车辕上,把刚才那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此时见自家主子一头雾水的站在那儿,不免失笑,跳下车马车,走到薛怀瑾面前,提醒道:“主子快点跟上去呀!”
薛怀瑾不明就里,“她分明是生气了。”若是此时追上去,恐怕又是一顿抢白。
盛椿十分无语:他这个主子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木讷的时候也是真木讷。其实归根结底,还是缺乏和女子相处的经验。
要知道,女子最是口是心非的了。刚才顾小姐那样子不就是想撒个娇嘛,哄一哄也就好了。可是这块榆木疙瘩偏偏就只听人家表面的意思,就真的傻愣愣地动也不动了。
罢了,这事免不了他推一把。
盛椿清了清嗓子,“主子听我的没错,赶紧追上去,说些好听的哄一哄。”
薛怀瑾看他一眼,“能行?”
“必须能行!”盛椿说得十分肯定。
大概是这种自信感染了薛怀瑾,他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依言跟了上去。
走在前头的顾念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嘴角弯了弯,偏偏不肯回头。还是阿巧扯了扯顾念的衣袖,“姑娘,怀瑾公子追上来了。”
顾念一甩袖子,“不理他,反正我现在没!”
薛怀瑾苦笑,方才想好了的哄人的话就憋在了肚子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又舍不得走,只好默默的跟在顾念的身后。
把不远处的盛春看了个目瞪口呆。他伺候薛怀瑾多年,他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