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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应该做何反应,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当场。
太医不能久留,对顾念点了点头,便快步进了侯府。
阿巧在旁边听得清楚,急切道:“姑娘,是怀瑾公子遇害了。咱们怎么办?”
“你先回去。”顾念甩出这么一句话,再也不迟疑地也进了侯府。
侯府的门子对顾念是熟悉的,也便没有拦着。而且他见顾念一脸焦急,脸色极为苍白,不由得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知晓大公子与这位顾姑娘关系匪浅,如今大公子生死未卜,这姑娘也真是可怜了。
太医没走了几步就觉得身后有人,回头一看见还是门口同她说话的那个姑娘。不由惊诧道:“姑娘怎么进来了?”
顾念道:“我是薛怀瑾的朋友,我,我很担心他。”
她声音略带哽咽,眼圈却已经红了,只是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太医看了心中十分不忍,心想一个小姑娘也不会对侯府有什么威胁,便默许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薛怀瑾的院子,院中已经是一片混乱,进出的下人个个神情惶急担忧。
刚走到廊下,便见盛椿正端了一盆水出来,见着顾念就是一愣,“顾姑娘?”
顾念点点头,下意识地去看那盆水,但见盆中血腥一片,显然是血水无疑了。难道这些都是薛怀瑾身上流出来的?
顾念的心顿时凉透了,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问:“怀瑾,怀瑾他还好吗?”
盛椿睛双目红肿,显然是哭得狠了。他先把太医让进去,把水盆交给其他的下人,对顾念道:“公子在东街遇刺,此时昏迷不醒。”
顾念听到这话,什么也顾不得了,推开盛椿就往房内奔。大约是这院子里的下人,都已经六神无主,也顾不上注意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顾念畅通无阻地穿过厅堂,来到卧房。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几个人围在床榻边上,顾念看不清躺的人到底是谁。
也许受伤的人并不是薛怀瑾,也许他们都弄错了。顾念怀着这样的期待,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床榻前站着薛侯爷,和一位中年妇人,还坐了一位老夫人。而刚才同她一起进来的那位太医,正低头号脉。
透过这些人的缝隙,顾念仔细瞧去:那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但俊美的面容并没有一丝改变。
不是薛怀瑾,却又是谁?
只是他平时那或冷厉或生动的眉眼,此时却黯淡无光,仿佛他只是一个不会动的纸人一般。
顾念忍住泪水,走到薛侯爷身后低声问道:“怀瑾他怎么样了?”
薛侯爷回头见到顾念,不由得也是一怔。“顾姑娘怎么知道的?”
顾念并不能告诉他是因为做了噩梦、心有感应才过来的,只推说是无意间碰到的。
“怀瑾他有没有危险?”
薛侯爷摇了摇头,“如今只看太医的说法。”
薛侯爷其实已经年过不惑,但是因为他生性豪爽,又没有什么生存的压力,所以从外貌上看也不过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然而此时此刻,他显得平时老了得有十多岁。
他双目中布满血丝,眼角添了几道皱纹,却也知道眼前这位姑娘是薛怀瑾心心念念的人,便强自镇定安慰她,“今日来的太阴是宫中最好的,怀瑾会没有事的。你先回去,有了消息,我派人去告诉你。”
顾念流下泪来,她哀求道:“侯爷,就让我在这里,我想陪着他。”
大约人在极度恐惧或者极度空痛苦的时候,都会表现出来和平时完全两样的情态。
以往顾念出现在侯爷面前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难倒她。
这也正是薛侯爷看好顾念的原因:毕竟薛怀瑾因为身份的原因,注定会走一条走一条不平凡的路。这条路既艰辛又危险,说不定会丢了性命。
所以能有一个乐观的姑娘陪在他身边,这是顶顶重要的一件事情。
可是现在再一看顾念,薛侯爷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就像经历了数九寒天的牡丹花,整个人都没了希望和期待。有的只是对春天的那一种执念。
而薛怀瑾,就是她的春天。
薛侯爷突然就有些不忍,点点头,温和地道:“那好,你就在此等着。但我看你神色憔悴,恐怕支撑不住反而倒下。不如就去外间休息,我让丫鬟给你上些茶点。”
顾念哪里吃得下,可是见薛侯爷目光恳切,她不忍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侯府的后厨灶下是不断火的,下人们听见薛侯爷吩咐不敢怠慢,很快便送了一碗红枣粥和两样点心来。
顾念脑子混沌,目光毫无所觉地放在那点心上,心头就是一酸。
这是桃花酥,薛怀瑾爱吃的。
如今点心摆出来,那个人却是生死未卜。
到底是谁和薛怀瑾结了这么大的仇恨?居然在闹市之中当街行凶?
侯府中一片愁云惨雾,相反的,宁王府却是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