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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高兴,然而那张白皙精致的脸生气之后,镀上了一层绯红,看起来更像是搽了粉的女儿家。
“好的好的,不像姑娘。”阁主从善如流,“小口点,小心烫。”
沈奚不屑,娘们才小口吃东西,他要大口…
烫。
“那你打算如何雪恨?”阁主不在意宝树门的事,倒更在意自家孩子的私事,“梅林都给她住了,恐怕这仇人很不一般,你是要关她一辈子,逼她为奴为妾?”
沈奚一愣,“为奴为妾?”
炉子里的炭火霹雳跳动,配着肉吱吱的冒油声,男人给自己也取了块牛肉下来。
“男人惩罚女人的招数不就那么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翻转着手腕,把肉在空中凉了凉,“要哥哥借你点什么么。”
沈奚停下了嘴里的咀嚼,他听得懂阁主的意思。
也是,白琴现在在他的地盘上,按理他如何对待白琴都可以,左右又没人知道。
但是那种事情,做到师姐身上……
“再、再再议。”沈奚给自己塞了一口肉,肩膀为不可查地缩了起来。
阁主讶异地望向他,“你脸红什么?”
“放屁!老子才没有脸红!”他跳了起来,眼神飘忽,脚尖转向了门,说话间就想走人,“宝树门里能找到的东西一会儿给你送过来,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阁主嗯了一声,“那行,不过既然那株金莲不在宝树门,那就还得烦你再帮我找找,明年夏天前一定得找到,我有急用。”
“知道了。”沈奚摆手,“迟早给你送过来。”
“不能迟早,得尽早。”
“知道了知道了。”沈奚迈出了大门,外面天色发黑,空中又开始落细碎的小雪。
他回了自己的院子,没有再去见白琴的打算。
在弄清六年前事情真相之前,沈奚再也不想见白琴一面。
这六年之中,他有着大把的时间去调查、去接近白琴,可他没有。这与沈奚而言是揭疤之痛,需要太大的勇气。
他刻意避着白琴行动,想要见她、不敢见她,心里也曾想过,不如就这样形同陌路,相忘江湖。
然而他又一次遇上了白琴,面对面地遇上。既然真的撞见了,他便没法无动于衷。
愤怒、怨恨、委屈以及年少时的憧憬思念……一股脑汹涌滔天,势不可挡。
避无可避,他必须有所了断,将整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可若真的只是他误会了白琴,这六年的入骨仇恨又该如何安置。
沈奚不知道,他不想自己傻子一样的白白恨了六年,更不想发现到头来依旧是白琴在诓骗自己。
他什么都不想,心乱如麻,烦得头痛恶心。
但是——
推开门,清洗过身子之后,沈奚熄灯上床。
黑暗中,他在枕头下摸索一阵,扯出了一条微旧的帕子,锦兰,绣竹。
他将帕子蒙在脸上,浅浅地呼吸,蜷缩一团。
在连对方消息都不敢打听的年月里,沈奚像是婴儿偎母一般,攥着这条白琴为他包药的帕子,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这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第七章
白琴一连三天没见到沈奚, 她身上没有药具,这四周也没什么书籍, 无聊得紧。她提过要去见沈奚, 可欢月不愿意带她出去。
“你若是不愿意,那我自己去见他。”白琴抚着眼前的白绸, “我虽然是个瞎子,但嘴巴还没哑, 一路遇人问过去便是。”
欢月不忍, 告诉了她实情,“姑娘, 只怕你还未遇见人就得迷了方向。”
“此话何意?”
“你也闻见了, 外头那么大的一片梅林, 常人只以为是好看, 其实内有玄机,我这个有眼睛的人若非被三护法带着走了两遍,否则也是进出不得。”
那并不是简单的林子, 里头设了阵法,专门困人。
白琴扶额。她的耳力尚可,寻常的打斗和阵法都奈何她不得,活物靠近, 会有脚步声和呼吸声;机关暗器也会有凌厉的风声, 但是梅树这样的死物,她是一点动静都听不出来,没法判断方位。
这倒像是专门用来囚困自己的地方, 奚儿他……还真是用心了。
出不去,在房中无所事事了许多日子,白琴有些着急,自己若是再不往外面报个平安,舒然和坤珽宗恐怕都要坐不住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思前想后,打算自尽。
“姑娘!姑娘你做什么!”欢月尖叫着,扑过去抱白琴的腿,她踩在椅子上,正往房梁上抛白绫。
“沈奚若是不放我出去,我就永远留在这里。”白琴把白绫打了个结,作势要探头进去。
“不要不要!”欢月抱着她,不让她踢凳子,“我这就去叫三护法,姑娘你等等,他一会儿就来!”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