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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只当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没有一日正视过他。此时也是,那张脸笑意吟吟,仿佛母亲看着稚儿调皮似的,不管稚儿做什么都只是顽皮可爱而已。
他已经二十一了,是个成年的男子,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为什么师姐总是这般忽视他的存在。
如他所说,现在的沈奚是可以、可以、可以满足……师姐的……
不要把他当成孩子!
“好。”白琴颔首,提步上前,将脸侧的乌发别至耳后,接着低头,摸到了沈奚的腰带。
沈奚愣了,他本能地想跳到三丈之外,可想起方才自己说出的话,只得强撑着面子站在原地。
咔——
一声脆响,腰带被解开,滑落在地。女子没有停顿迟疑,抬头抚上了沈奚的衣襟。
沈奚脑中一片空白,所有思忖随着那解开的腰带一起坠地。
他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白琴,女子脸上没有爱恋、没有欢喜,像是喝水一样自然地将他身上的衣物除去。
他看得出来,白琴不爱他,她此时是将他如物件一般对待。
师姐……沈奚与你来说是什么。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他呆在原地,想要将人推开,却又使不上力。
为什么可以用这幅冷静自持的神情,做出世间最亲密的事情。这样的镇定自若,难道他不过是个男妓?
沈奚自嘲地垂下眼帘,哪怕一开始就有自知之明,但他没有想到,自己连那一点可怜的尊重都没法得到。
衣物褪尽,少年□□着上身站在房中。如今的他已经比白琴高出许多,身体亦同十五岁时截然不同,有着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气魄。
温软的手指触上男子的胸膛,沈奚不可抑止的瑟缩,接着心底泛起了无尽的悲凉。
他与白琴而言,果真什么都不是……否则就算是逗只狗,也该多少露出些许欢愉。
“痛吗。”倏地,女子的声音响起。“紫竹居里有祛疤的膏药,你随我去取,不消月余便能去除。还有哪里受了伤,让师姐看看。”
沈奚低头,赫然发现白琴摸的是自己身上的伤疤。
不不不是做那种事!
“不要你管!”心情大起大落的沈奚一时忘记压抑本性,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像个被羞辱的姑娘胡乱穿上了。
他还以为、还以为要……
被羞耻裹挟的沈奚脸色瞬间涨红,他抓着腰带往外跑,被自己的自作多情臊得脸红。
他怎么会那么想,方才一瞬,虽然难过,可心里居然还有几分期翼。
最可耻的是,他为什么要跑出来?师姐又看不见,察一下他的伤而已,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为什么他要跑出来,临走前还无理取闹地大喊“不要你管!”
他在干什么,像个傻子一样,别说是师姐,沈奚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幼稚的小孩。
脸上高温不退,衣衫凌乱的沈奚跑回了自己睡觉的屋子,待望见穿衣镜里那个面色含春,身体微颤的男人后,他愈加羞愤。
这哪里像是男人,简直像是被玷污的妇人!
为什么每次一遇到白琴,自己总是那么不争气。
沈奚又不想去见白琴了,今天去见她本来就是个意外,好像见一次白琴,他就要丢一次脸。
少年对着镜子看了片刻,里头的少年眼角微红,神情飘忽。
他连忙皱起眉,扯出个阴鸷的笑来,让自己看起来桀骜不羁,然后不知道对着什么冷笑了一声,又恢复了玲珑阁三护法的狠样。
这才是他、这才是他。
……
不去见白琴的日子里,沈奚着手调查了坤珽宗四长老的踪迹。时隔六年,回溯起来十分麻烦,更何况当时的杀手是蒙着脸的,沈奚压根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
这事无从下手,就算他将四长老劫回来审问,对方一口咬死是白琴干的,沈奚也没有办法。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书房回寝屋的路上,又经过那片梅林。
年关将近,腊梅开得红火,哪怕被白雪压着,也沁人心脾。
师姐就在里面,只要他去看她,别动不动那么冲,师姐会揽着他,笑着同自己说话……
沈奚出神地往前踏了两步,直到踩断路上的树枝,他才猛然回神。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琴。
咬牙,沈奚扭头。他还是需要先审一遍四长老,问不问得出暂且不提,把自己先前受的那一鞭子还回来再说。
沈奚这边别扭万分,另一头的白琴倒是越来越怡然自得。
上次交涉后,沈奚让人送来了她制药的器具,又送了两摞书过来给她打发时间。
白琴眼睛不便,本又喜静,一年到头除了去几趟花雨门,平常就待在紫竹居内。现在换到了这片梅林,她住得倒也和往常无二。
欢月跟着她,接替了沈奚的活儿,每日帮她捣药念书。这日两人一个念一个听,正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