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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它的主人,每天赖在水家,骗吃骗喝。
水梅疏转头看着妹妹,终于开口了:“黑蛋,对了。黑蛋是赤龙卫的鹰,我们可以用黑蛋送信给他。”
一直站在他们宅子外的大树上,日夜保护着她的徐七,心里很难受。他几次就想冲到院子里,问她愿意不愿意跟她走。但是他看到了她无声地拒绝了所有人。
他不知道若他出现在她面前,她会不会像之前那样认出他的身份。他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派他来保护她。明明皇帝已经下了命令,让他远走西陲。他不知道皇帝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
“别想了。她是朕的。”徐七听到这个声音,不由一惊,他转身在树上跪了下来:“皇上。我不明白。”
皇帝神色十分疲倦,语音却冷冷的:“那就不要明白。”其实他就是自己过得不好,想要看别人跟他一起难受而已。两人在毓景花庄翻脸之后,这一个月来,他经常往返京城与百花村。夜间骑马出宫城,看一眼妻子,就又连夜骑马回去。
皇帝盯着水梅疏,看他们家人在捆扎行李,他忽然道:“她,真的这么狠心。不过为朕难受了半个月,她这就要走了吗?她想要走到哪里去?”
徐七抬起头,他低声道:“村里人流言蜚语,说她被人始乱终弃。”
皇帝愤怒了,这是造谣!明明朕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人。而且也没有乱,哪里乱了!
他知道徐七也是故意的。但他却没有什么功夫跟他斗嘴。
徐七只听枝头树叶簌簌摇晃,他知道皇帝这是已经回去了。他在树上站了起来,看着在院中忙忙碌碌准备启程的一家人。他也弄不懂皇帝到底要做什么。宁三本来被派来跟他一起当班,可是宁三却总跑去看隔壁那要跟丈夫和离的小寡妇,还常常烦恼地问他,“你说我该怎么问她,是不是那夜的姑娘啊?我算了算,搞不好那肚子里的娃,也是我的!”
徐七深深唾弃宁三这种行为,但是也很羡慕。他望着院中的水梅疏。本来皇帝让他出京之时,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可是现在他站在这里,不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对自己说,明日天亮他们出发之时,他若还没有接到新的命令,那他就跳下去向她求婚。即便她赶他走也没关系,他要跟着他直到天边。不会像那几个男人一样放弃。
深秋的寒风吹过,徐七在树上一夜没有合眼,但是他却一点儿也不困。他听着鸡叫三遍,水家人开始起身了。听他们洗漱做饭,将最后的东西都捆上板车。他静静地看着水梅疏走了出来。
她没有戴帷帽,今日格外打扮了一番。头上簪着一朵绿萼梅,显得楚楚可怜,透着几分清冷。她还是那么美。徐七的心热了起来。从此若能一直追随她,即时得不到她的人,他也甘愿。
水家人收拾妥当,水霜月抱着黑蛋打开了大门。天蒙蒙亮,周遭景物尚看不太分明。水霜月本来不想走,她还惦记着她的小伙伴,但是姐姐要走,她一定不能让她一人离开。
却听远远的村头似乎传来了鼓乐之声。她一愣,回头对大家说:“今天谁家办红白事儿呀?爹爹你知道吗?”
水天南摇摇头,不过他想了想,毕竟是同村人,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不过去说不过去。他对水梅疏道:“阿梅,等等。我去看看出什么事儿了。一会儿随个份子,我们再走。”
水梅疏从拿定主意就不再像前两天一样一言不发了。她点点头,道:“那是应当的。”
却听那鼓乐之声越来越近,他们都有些惊讶。乡间的曲子无非就是那些。娶新媳妇吹喜盈门,嫁姑娘吹美人上轿,催妆,喜上眉梢。白事吹驾鹤西去。这几只曲子,他们都听惯了。但是今天这曲子,嘹亮悦耳,调式繁复,非常好听。谁也没有听过。
那鼓乐越来越近,水梅疏听那曲子十分欢喜,她轻声道:“不是白事,应当是喜事。”家人看着她,都露出心疼之色,水梅疏听着那曲子,心想,待我出嫁之时,我也要人奏这曲子。
水霜月探出头去,却叫了起来:“呀,他们朝村头来了。难道是隔壁的冯家吗?可是冯彩儿不是已经跟那王管事的儿子打了架,回村了吗?总不是王家又来娶一回吧?”
那唢呐锣鼓已经惊动了村中众人。现在到了农闲时节,地里只剩寥寥几种耐旱的花木还没有收。这个时辰,大家都还没有下地。听到这鼓乐,纷纷打开大门,衣衫不整地探出头来。大家纷纷互相问:“是哪家办事儿啊?”“不知道啊。”“没有听说啊。”“好奇怪。”
却见那鼓乐进了村,朝村头去了,众人看那披红挂彩抬着聘礼盒子的模样,知道这是办喜事了。但这么一看,就更唬了一跳。先头吹吹打打的鼓乐队伍,已经进了村。可是那抬着聘礼的队伍却一眼望不到头。
百花村瞬间沸腾起来了。“哇这是来送聘礼的!”“天哪,这般阵仗,好多年不见啦!”“可不是吗?这般大的排场,上一次见还是二十几年前呢。太平了呀,又见这样浩浩荡荡的场面啦!”“也不知道是哪家娘子这般好命?夫家如此排场?”“走,跟着去看看,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