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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全描绘出了一副岁月静好,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惬意生活。
一人雕木一人刺绣,共同开一家铺子,赚很多钱,有丰富而充盈的衣饰,住漂亮而舒适的宅院,非常普通却充满了爱的愿望。
她在手册上反复写着以后的场景,如今隔着纸张和墨笔都能感受得到那种强烈浓郁的感情。
上面不是没有他的名字,寥寥几句,魏濯二字,跟程二哥哥的称呼相比,狼狈地不成样子,简短的一个名字,大概是这些话中最冷漠的字眼了。
程二哥哥是她无比欢喜的将来,而魏濯,是她极其厌恶且急于抛弃远离的现在。
她在拼尽一切地想要离开自己。
魏濯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小姑娘也用这种方式写下过对他的不满,那时称呼他为恶犬,字里行间都是控诉和不满。
现在看来,就连恶犬,都比魏濯二字要有感情地多。
他揉了揉额角,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锁进柜子深处。
第二日,第二日,阮阮从软绵绵的床铺上醒来,她忽觉身下多了几层毛绒毯,昨天晚上是硬忍着眼泪睡着的,眼眶模糊,意识也不清不楚,并没有发现这些细小的变化。
她闭着眼睛,任由脑海中的回忆一帧一帧地闪着,魏濯听闻她质问的时候,那种轻描淡写的神情,冷淡敷衍的语气,总是挥之不去,就像是在听一则无关紧要的小事。
也对,在他那里,自己不过是个可以愚弄的小宫女,跟一只小狗小猫小白兔一样,随意糊弄,什么软禁蓝初云,什么架空蓝相,都是假的,明明他们快活得很。
阮阮拿起枕边的铜镜,看着她泛红的眼角,指尖轻轻一碰疼意就蔓延开来。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聪慧的才女,可也容不得魏濯把她当成傻子一样戏弄,指不定自己被他在暗中笑话过多少次。
为什么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一本正经的外表欺骗,以前是,现在也是。她侧过头去,拿着锦帕捂住眼睛,不一会儿,锦帕便湿透了,锦被之下是不断颤窣的身体。
门外是阿才的敲门声:“阮姑娘,皇上命御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鹿梨浆,起床了吗?”
“我不饿。”
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阿才摇摇头,劝道:“姑娘,咱们都是来伺候皇上的,虽然比其他宫的下人高上一等,但脾气对外发发也就罢了,你怎么还跟皇上闹别扭呢?我看皇上心情也不好,你还是快快起床冲他认个错吧,免得惹下祸端。”
阮阮没说话。
阿才继续劝:“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姑姑考虑啊,司制坊是多少人眼中的大肥肉啊,你姑姑三天两头往宫外跑,已经惹得很多人不快了,万一你被逐出景霆殿了,我看她掌事的位子也保不住。”
徐姑姑她……不知徐姑姑现在怎么样了。
阮阮蒙住头,躲避门外呱噪的劝解,随后又冲门缝仍了个暖手炉,耳边才得以清净。
阿才一连来去了许多次,都没能进这扇门,倒是里面不知往门上扔了多少东西来泄愤。
魏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看着垂头丧气回来的阿才,问:“她吃了没有?”
“吃了几块小点心,其他一概没动。”
魏濯转身就往那间房走,敲了两下门:“把门打开,出来吃东西。”
随后不知是什么东西扔到了门框上,发出很大的闷响声,魏濯脸色铁青,他身边的阿才瑟瑟发抖,往后连退几步,他能感受到主子怒火已经达到捏死人的地步了。
果然,下一刻魏濯便踹开了房门,这声音比刚才的更为猛烈,他走进门,冷冷地看了眼满地的碎屑,“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谁都不愿意,”
床上的人蜷了一下身子,明显是被声响吓了一跳,随后把自己裹得更紧。
他沉默一会儿,压着情绪缓声说:“蓝初云和魏映仪是旧识,如果不是她反而是别人发现的话,事情早就传遍京城了,还好封锁地及时,目前只有少数人知道,你能不能起来听一听实情?”
阮阮只发出了一丝轻微的抽泣声。
魏濯心里一紧,想要掀开她的防护罩,奈何她在下面还用着力,以至于动作稍稍有些粗暴,直接扯开了被子。
阮阮看着被角刮破的手指,上面已经渗出血,她收起掌心,抬眸看向魏濯,语气出人意料地冷静:“实情是什么?”
“实情是……”魏濯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眸,心头一震,语气不由得软下来,“我们先去吃饭,再说别的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看到魏濯明显松掉一口气。
桌前,魏濯不断地往盘中夹菜,极尽耐心地哄她吃饭:“饿了一天了,多吃些。”
即便面前的人已经表现地非常温柔了,阮阮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了微不可察的烦躁,她筷子在在碗中搅了几下,“你不喜欢我,放我离开便是。”
魏濯没说话,仍旧温和地帮她布菜,只是眼神暗了下来。
她继续道:“蓝家起码是朝中权臣,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