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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留着一条路,躺在床上的人尤其希望有个人照顾,耐不住小宫女不开窍啊。”
阮阮心头的愧疚又涌上来,“那你毒解开了吗?但……怎么可能没有人照顾你?”
“他们毛手毛脚的,不细心。算不得‘照顾’。”魏濯指了指胸口,“还是很疼,需要再调理几日。”
他说完,伸手捂着胸口,面色痛苦不堪,阮阮急忙过去扶住他,“怎么了?”
“突然就疼了。”
“我去叫柳姑娘过来。”
魏濯拉住她,“不用,经常这样了,你扶我去床上躺一会儿。”
“哦,好,你慢点。”阮阮费力地把人扶起来,打算叫人时,发现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所有人都在玩忽职守?”
“跟你学的。”
她皱眉道:“你小心些,别摔了。”
魏濯听话地搂住她的腰,阮阮有一瞬间想撂开这只咸猪手,忍了又忍,才让生病的人占了她一会儿便宜。
等人躺到床上后,魏濯又说头疼,她只好帮着按揉。
景霆殿的人都是人精,除了阮阮和看不懂他们二人关系的阿才。
这时候终于有宫人送来果盘和汤药,摆盘倒是精致,但削地坑坑洼洼的苹果,滚烫滚烫的汤药,倒真的是魏濯口中的毛手毛脚。
她贴心地给魏濯皇上喂了药,喂了饭菜,喂了水果,帮他整理换洗的衣服,魏濯使唤人使唤地心安理得,不会给她重活,大多都是些细碎的琐事。
她可从来都没有干过,今日一看,竟然还挺顺手?难道这就是天生的丫鬟命?阮阮揉着手肘,她以前名义上是宫女,过得可都是大小姐的生活呀。
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以后,她呆呆地坐在床边,眼神一转,看到了桌上的锦盒。
自己今天过来,是因为什么来着?不是要出宫么,怎么莫名当了一天的苦工?
魏濯仿佛看得出她的心思,淡声威胁,“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景霆殿这么大,够你随便玩了,再想着出宫,打断你的腿。”
阮阮闻声看过去,床上躺着的人别开头,“吓唬你的,我脾气好,不会真的打。”
作者有话要说:魏濯:振夫纲
被媳妇瞪了一眼后,夫纲是什么??
第77章
魏濯的脾气?
动不动就翻脸不认人,还自诩脾气好,他哪里来的底气。
魏濯好像再一次窥视了她的内心,话锋反转:“算不上太好,也就对你没有脾气。”
仔细想想,这话是有道理的,自己三番五次地挑战他的底线,最后都安然无恙,也算是独一份的存在。
傍晚吃完饭,魏濯便侧在床头翻阅兵书,比起那一堆奏折,他更喜欢跌宕起伏的兵情诡计。
阮阮闲来无聊,搬了个软榻,两手捧着脸爬在床头边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画本子。
昏黄的烛光下,两人出奇意料地和谐。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第二日天光大亮时,整个人被裹在柔软舒适的棉被中,浑身皆是暖意。
阮阮两手捏着被角,微微侧身,看到案牍前批阅奏折的魏濯,心叹道他真是勤于政事为国为民,认真起来,格外地有吸引力,让人挪不开目光。
魏濯也在?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魏濯?!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睡的是龙床,揉着眼在房间内扫了一圈,没看见有什么能睡的地方,自己霸占了魏濯的床,他是在哪里睡的?
应该就是那个寡淡的硬邦邦的摇椅了吧。
阮阮不疑有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慢慢坐起来。
桌案上的奏折摞了一座小丘,魏濯不得不处理,他漫不经心地往床边看了一眼,在昏君和明君间绕了一圈,短暂的欢愉并不能跟未来相比。
但到手的姑娘岂能随意放走,于是敲了敲桌子,继续压榨她:“醒了?”
推给阮阮一盘橘子:“我想吃了。”
阮阮看着面前橙黄的橘子,心情复杂,总觉得魏濯在刻意地勾起她的保护欲和同情心。
但没有理由可以拒绝,于情,魏濯伤成这样是因为她,于理,自己是景霆殿的宫女。
她接过盘子后,被魏濯拉到身旁,顺势坐下,两人一同面对小山丘一般的奏折。
魏濯冷淡地扫着上面的文字,仿佛任何字眼都无法挑动他的情绪,只有嘴边时不时送来的一瓣橘子,入口时尝出来的甘甜惹人心醉。
送橘子的人,投食的速度越来越慢。
他悠悠然转过了头,见小姑娘展着一沓折子看得正起劲,无暇顾及他给安排的任务。
阮阮一直以为朝堂大事都是严肃探讨的国之重事,没想到还有家长里短的小事。
魏濯刚坐上皇位没多久,在大臣中缺少心腹,什么事都需要他自己把握得当,不能另交其他人担负。
阮阮边翻边看,有趣的事情一笑而过,偶尔遇到机密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