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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皇上的同时,更加剧了他们对皇后的错惋和怜惜,明明是全天下都觉得相配的一对皇室鸳鸯,到头来还是败给了权力和野心。
太上皇这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啊,不仅把皇位赔了,还把自己女儿推进了火坑,这下好了,人国两空。
何况阮阮日渐沉迷于其他事务,经常不在大众面前现身,旁人自然以为曾经魏濯捧在手心的皇后被冷落了。
她在宫中闲来无事,经常跟着唐芙出去玩,有时去六姐姐的府邸,看一看夫妻二人关系缓和了没有,有时逛一逛商铺,思考开什么店面比较合适。
各种各样的想法飘过后,才决定开绣坊。
当铺子开张的时候,阮阮忙得脚不沾地,常常冷落魏濯,让他一连几夜都是独守空阁,一开始占有欲极强的皇帝陛下颇为苦恼,但这种正在兴头上的事,他也不好打搅,暗示几次无果后,直接表达了诉求,话锋里还藏着几分卖惨的意图。
经常面瘫脸冷漠眼的魏濯,孤苦伶仃的模样实在太戳人。
阮阮百忙之中只得抽出一两句话拿来来敷衍,她倒是不怎么把魏濯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是感叹了一下当初的情景,现在两人似乎把所有东西都反过来了,魏濯成了那个日日遥看的望妻石。
兜兜转转这么久,最后还是魏濯。
即便自己对他的热情消退了很多很多,可这个人的确是唯一一个让她动过心的人,还占据了那么漫长的一段时光。
现在的日子悠然而富有情调,闲来时还能逗弄逗弄那个常常肃着脸的人,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嗯?逗弄?
这么形容的话,魏濯好像一个玩物啊!
阮阮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对他不上心,看着面前的人一脸情真意切和无奈,一时之间有些心虚,只好妥协地点点头,“这段时间我不出宫就是了。”
魏濯这才松下一口气,“那些人快到京城了,我怕他们会找你麻烦,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我身边,好不好?”
“你少吓唬我。”阮阮毫不犹豫地戳破他,“你不知道派了多少暗卫在我周围,要不然能随意放我出宫?我不跟着你也不会遇到危险的,这段时间在待在宫里是给你面子啊!”
魏濯无法再得寸进尺,敲了敲她额头,“不准出宫是圣旨,待在我身边才是给我面子。”
阮阮斜靠在摇椅里,慵懒自如,突然想到以前的事,眼中泛起灵动的光,“我那时候找你陪我的时候,也没见你答应啊。”
每每提到从前,魏濯总是理亏和内疚,叹了口气,才道:“我错了,以前欠的债,该加倍补偿回来才是。”
他巴不得日日把小姑娘拴在身边,“我一直陪着你,把欠下的时间都赔给现在的你,你别不肯要就好。”
阮阮看着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亏。
虽然没有以皇后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开铺子,但这些小动作还是以不同的方式传了出去。
这件事成了人们忧心之余的饭后闲聊,看,堂堂皇后都沦落到在街上开店铺赚钱了,一定是皇上太抠门不舍得给皇后花钱。
或者是他要把大魏改回前朝的名号。
魏濯的身世已经传得七七八八的了,极端的人群甚至开始有揭竿而起的念头,好不容易才挣脱前朝那段苦不堪言的暗淡日子,哪里还服气这位身为大魏的皇上,实际上却是俞王朝的骨血?
一时之间魏濯骗皇位,骗皇后,骗皇室的名声已经遍布大江南北。
舆论的加持,使得远方而来的“效命者”们逐渐松动了心理防线,都觉得魏濯虽然领兵作战十分厉害,但因为常年淡漠的性子,导致了他成为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独断专权的皇帝,这种皇帝最适合哄骗了。
但他们并不蠢,藏了一半的人在老巢,身上带着另外一半,直逼京都,一路上大肆宣传制造恐慌,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前朝的人。
这场声势浩大的队伍,打着投奔俞朝后人的名义,嚣张至极。
到京郊之后便停了下来,等着魏濯派人过去迎接。
这场突如其来的围剿拉开序幕,持续了两个月。
谁也没想到,魏濯连见都不见一面,就直接下令轻者关牢房重者杀无赦。
众人暗暗给他安了个大魏皇室上门女婿的称呼,瞧瞧,谁说的皇后不受宠来着?
结束的时候刚好天气暖和起来,处处春光漫烂,洗刷了冬末弥漫着的血腥。
春雷轰隆隆地响着,魏濯站在窗前看雨,一到这种天气,就想起那天他翻遍了京都的每个角落都没能找见心爱之人的灰暗心情,也想起了刚刚得知她身份时的愧疚和悔意。
他转头看了眼身后,阮阮窝在他亲手搭建的秋千上睡觉,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毯子下面,只露出一张睡得香甜的芙蓉脸,双眉舒展,憨甜自然。
门外有轻微的敲门声,已然把睡觉安稳的阮阮惊醒了。
她懒得睁眼,耳朵却听得仔细。
得知是父皇派人来请魏濯过去一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