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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寨,我那地方虽粗陋,但胜在安全,藏在深山里,就算皇帝派了军队,只要入了我的地盘,那也得趴着。”裴天霸说的极为霸气。
苗蕴第一个不干了,吼道:“不行,我要跟大家同进退。”
景宣帝是偷偷来的齐王府,自然也没让人禀报,在门外听了许久,只觉得气的慌,这就是他养的好儿子,这就是他素日里宠着的儿媳妇。
一个一个的居然在背后里算计他,想要劫走那个意图杀了他的苗正,赶明儿他就下一道密旨,即刻将苗正赐死。
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萧远一直沉默着没说话,若是只他一人,他定什么都不顾虑的,只是眼下青儿即将要生了,他不得不顾及,若是逃难图中,遇到个好歹,他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谁?”
萧远一抬眸就见到门口里似是站着一道暗影,忙惊喝一声冲了出去。满心都想着他们今晚说的话等同于谋逆,若是让人听了去,传到父皇的耳朵里,那可就糟了。
谁知还未到近前,就看到了一身常服的景宣帝负手从暗影里走了出来,只得一个翻身,将招式给收了回去。
众人哪里想到景宣帝会来,一时间连行礼都忘记了。最后还是裴天霸最先反应了过来,呵呵的笑着道:“亲家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还没吃晚饭呢吧。”
又张罗着让下人们拿了椅子和碗筷,摆在上座,迎着景宣帝入座,又道:“早听阿远说皇上酒量不错,一直也没得空见着面,今儿难得碰到,咱们不醉不归啊。”
景宣帝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眼下见了满桌子的佳肴美味,也就不客气的坐下了。
夏云萝上前去斟酒,奈何肚子太大,连腰都弯不下了。景宣帝瞥了她一眼,真是心寒啊,他素日里最疼的妹妹竟也跟这些人狼狈为奸,于是夺过了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给景宣帝请安。
万福金安?
景宣帝看着跪了满屋子的人,觉得这请安的词未免也忒讽刺了些,他们这圈白眼狼没气死他就不错了,还万福金安?
景宣帝也没叫起,举着酒杯道:“薛家妹子,当年的事你也别怪朕,朕为天子,前朝得安抚人心,要怪也只能怪薛家跟错了人。”
薛寒清站的笔直,“皇上严重了,若我真的在意这些,又岂会让青儿嫁给你的儿子。”
“哦?”景宣帝微微皱眉,又道:“我只以为你是看在阿蕴的份上,才把青儿嫁给老九的。当年阿蕴从北漠远道而来,在京里举目无亲,也就你和阿月与她亲厚些。朕还记得阿蕴临死的时候,还念叨着你的,求朕将来若是得了天下,定要轻饶了薛家。”
薛寒清登时眼圈就红了,其实说起来景宣帝是留情了,那些当年跟他作对的除了薛府外全被诛了九族,唯独薛府只被抄家流放。
“草民身份微贱,哪里敢和如今高高在上的端贵妃相提并论。”薛寒清的言语里满是讽刺的意味。
景宣帝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个苗正就是昔年跟阿蕴青梅竹马的人吗?”
薛寒清点了点头,“不过也是可怜人罢了,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想得到的终究未得到。皇上若真的还在乎阿蕴,就请放了他吧。”
景宣帝仰头喝下杯中酒,放与不放不过只在他一念之间,只是若放了,天威何在?往后他还如何统领百官?
景宣帝的目光扫过了每个人的脸,永宁,祁彧,萧远,裴青,越王和苗蕴。
最后满腔的愁绪只化作一句淡淡的“起来吧”。
薛寒清也摸不准景宣帝的心意,席间又道:“眼下长公主殿下和青儿临盆在即,也实在是见不得打打杀杀的事。”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后半夜,景宣帝有些薄醉,屋子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都出去了,只留下萧远伺候在侧。
萧远的面上冷冷的,该倒酒的时候倒酒,并不说一句话。
景宣帝看着他那张脸,自顾自的道:“你的眼睛和嘴巴像极了你的母妃。朕还记得当年嬷嬷将你抱到我跟前的时候,才那么一点点大,只是一转眼都娶妻生子了,阿蕴若泉下有知,定也会安慰的。”
不提萧芷蕴还好,一提到萧远那早逝的母亲,萧远就憋不住气,冷声道:“当年若不是你,母亲又怎么难产而死。如今在这假惺惺的说几句忏悔的话,就当可以抵了你所有的罪孽吗?”
景宣帝握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喃喃道:“当年之事,你又不曾身处其中,你知道什么?若不是身在这帝王之家,我也想跟阿蕴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景宣帝又絮絮的说了很多的话,到了最后萧远只觉今夜他们如同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喝酒说话,全然没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父皇的距离感。
“我知道你怨我,也知道你一直以姓夏为耻,一直跟着你母亲的姓,叫萧远。可是你别忘了,你是朕的儿子,是大夏朝的九皇子,你的名字叫夏承远。”景宣帝的声音忽大忽小,俨然是醉了。
“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