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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如今主仆背德,也是常理吧?”
“微臣求见北凉九殿下!”
萧世离被江都愈发寒冷的天气吹得颤抖,沙哑着嗓音朝府门喊道。
他体内旧疾愈发严重,仅仅是在府外跪了一个上午,如今已有隐隐要咳血的势头了。
“求见九公主一面,微臣有话要对公主说!”
“度至使你此刻倒是忠心了。”
李攸卿推开了府门,眉眼嘲讽地去看跪在地上的男人,“别费事了,她不会说话的。
朕刚才将那浣奴的头颅拿到她面前,她都半点反应也无。”
“微臣求陛下开恩…让微臣见她一面。”
他看见门扉深远的正殿之内,被铁链牢牢锁住的金裙公主在珠帘内漠然跪坐,压下心中痛楚大呼。
“求陛下让我见她,阿离很担心九公主殿下!”
“你有那么想见她?这是什么除了奴籍之后的后遗之症…”
李攸卿冷笑,“就算朕让你见了她,你如今又能说什么?”
“微臣自知一直愧对九公主,此次见后,微臣决不会再来打扰九公主休养。”
萧世离低咳,嘴角却依旧在笑,语气情深。
“回禀陛下,微臣之所以要见她…是想要为自己求一局棋。
今日,是微臣的生辰。”
“爱卿的生辰?”
这回倒是轮到李攸卿诧异了,他回看了一眼殿内堂上不动的公主,“这朕倒是没有听说过,你生辰她也知道么?”
“是。
微臣之前身为勾栏奴籍,自诩自贱于人,是以没有告诉陛下与江都众人。”
萧世离沉了眸子笑得凄凉,看向身后惊诧的野柳儿。
“甚至这生辰,就连府中家奴也不知晓。
但九公主之前是微臣的主子,她当年把微臣买来的奴籍条子上就清清楚楚地写着…
九月廿二,是阿离的出生之期。”
珠帘内的公主似乎僵了一下,他发狠咳了几声血渍继续道。
萧世离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而轻远,“微臣还记得…那是在云州,九公主从学堂回来。
她几日前才从奴贩手里买了微臣,又知道微臣的生辰之后,特意为我做了云州的温泉兔肉——殿下手艺很好。
后来二公主也来了,之后我们便在府中下棋读书…那是微臣第一次学会下棋,就连书阁上的棋谱经文,也还是九公主亲自拿下来的。
那个时候,大家都在。”
“你想说什么?”陛下皱眉。
“微臣想请九公主,再与阿离下最后一局。”
他沉默了片刻,“棋终之后,九公主与阿离,再无瓜葛。”
李攸卿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原本一直静默的黎九突然起身,她带着锁链的手掀开珍珠细帘,站立在堂上,眉眼清冷地看着府外。
层层叠叠的门檐之外萧世离朝她跪拜着,没有抬头。
“好,既然如此。”
皇帝饶有趣味地看着金裙鹤纹的黎九,“那便摆棋吧,朕也想亲眼见识一下朝中盛赞的度至使棋艺,究竟是出自怎样一名女子手中。”
——
九公主府堂内,年老的侍监拿着厚重的木石墨色棋盘放在跪地而坐的两人中间。
野柳儿拿了黑白棋盅放在一侧,正待把白子棋盅交由侍监猜子,却忽然看到一直不语的黎九突然伸出五指,无声盖住了黑子棋盅。
“看来公主是想要着先手了。”李攸卿低笑,“度至使,你的压力很大啊。”
“微臣定当全力以赴。”萧世离看着沉默的黎九,沉声回应道。
“那殿下便请吧。”
…
“三五。”
“六七。”
“六二。”
…
整整两个时辰,九公主府中堂前的烛火暗了又明。一旁的老侍监擦着冷汗,眼看着棋盘上原本一直胶着难分的战况在白子一次突围未过后,气势逐渐衰微了下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黎九在李攸卿的注视下依旧无话,指尖屡下屡快的黑子气势大盛,游龙般携着杀气将黑子逼到一角,堪堪停住了。
“十三。”侍监报道。
萧世离又放下一枚白子,眸色不动地扫了一眼棋盘,向一旁的李攸卿拜道,“回禀陛下,臣输了。”
“哦?可是你们还没下完…”
他闻言细细扫了一眼棋盘,忍不住也感叹了一句,“的确,度至使的局眼被九公主以一死棋毁了,再想要重新布局恐怕已是不可能。
哈哈,两位的棋艺确实厉害。”
“阿离输了。”
萧世离将白子收回棋盅中,站起身踉跄了一下,垂眸看着棋盘凄冷地笑。
“从此之后,臣不会再来打扰九公主。”
黎九依旧低垂着头,没有去看他。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