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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脸:“你好像不开心啊?”
裴谨双手撑着脸:“我好像做什么事都不能让我爹爹开心,每次我希望他夸夸我的时候,他都只会夸弟弟,我其实心里一点儿都不高兴,可是赵应说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不高兴。”
“我爹爹说,人这一辈子就是要高高兴兴的活着。既然他不喜欢你,那你也不要把他当成爹爹好了,你就——你就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这样你就不会不高兴啦!”小姑娘仰着脸看向身边的裴谨。
“手给我。”小姑娘向裴谨摊开掌心。
裴谨依言把手搭上去,小姑娘牵着裴谨的手停在了自己耳垂上:“我爹爹说,我耳朵上有个很神奇的小圆点,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只要摸摸这个小圆点,就全都不见了。呐,你试试。”
裴谨圆溜溜的眼球似乎连转动都不敢了,屏着气摸上去,只觉得好软好软。
“现在有开心一点吗?”小姑娘满心期待地看向裴谨,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裴谨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你。”
“哎呀,遭了,我出来太久了,我得回去了。”小姑娘看了看日头,提着裙子就跑,跑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从怀里掏出了小油纸包。
她趴在裴谨耳边道:“这个是我刚才在宴席上偷偷装的,吃了就不会不高兴了!”
裴谨打开手上的小油纸包,里面整整齐齐躺着两块栗子糕和一些颜□□人的蜜饯果子。
他懵懂地抬眼看向小姑娘一甩一甩的小辫子,咬了一口手里的栗子糕,觉得这次的栗子糕比他吃过的所有栗子糕都甜,就像是那个小姑娘的笑容一样甜。
☆、番外二
恭顺十七年除夕那一日, 合着漫天的雨雪,在万千喜迎新春的爆竹声中,沈姣胎动了。
裴谨大约用尽了此后半生的话语, 拽着赵应的袖子一遍一遍问多久了。
从小成长在先皇后难产的阴影下,裴谨比任何人都担心沈姣产子这一日。
早两个月便已在各地搜罗经验丰富的稳婆请进京城养着,一天总要拉着顾启问十遍八遍沈姣的状况。
成日除了批折子见大臣, 便谨遵顾启的嘱咐,陪着沈姣四处走动, 防止胎大难产, 也防止孩子自己过于懒怠生育时让沈姣吃苦头。
顾启是头一次见,离产期两个月就把所有可能的危险全部筛了个遍,每个都对应地制出解决方案备下的。
他曾这样调侃裴谨, 裴谨也不恼, 翻着医书的功夫淡淡瞟他一眼,用过来人的口气道:“若你遇上这样躺在心尖的人,便知道了,任何可能的风险我都承受不起。”
沈姣肚里的孩儿大约是随了他们父亲, 半点苦头也没让沈姣吃, 胎动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屋里便传来了孩子清脆的哭声, 让里里外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连产婆都说,接生了这么多婴孩, 尤其是双胎的, 就没见过这么顺利的。
裴谨高兴坏了,哪里还管不让沾血腥气这样的陋习,直奔沈姣的榻边。
沈姣刚生完,屋里的地龙烧得暖如初春, 半点凉风也没让她吹着,是以额上还不停地往外渗汗珠。
裴谨小心翼翼拿起一边的手帕子,给她擦汗,握着她此刻脱力的手道:“好了好了,都平平安安的。”
沈姣躺在榻上,虚弱地朝他一笑:“你把孩子抱来我瞧一瞧。”
裴谨这才转身看向稳婆手里的两个已经裹在小锦被里的娃娃,他先笨拙地接过哥哥,拉下遮住他脸的锦被给沈姣看道:“这个是哥哥,你瞧,这小嘴巴多像你。”
继而略微有些熟练地接过妹妹,同样展示给沈姣:“这是妹妹,粉雕玉琢的,也像你。”
沈姣失声一笑:“想好叫什么名字了么?”
裴谨愣了愣,他一直忙着给沈姣找各种应对生育危险的方子,倒把起名这个事情忘得干净。
不过从青城离开前,阿坝吉说过他们草原上的人还有普通的百姓们都喜欢简单朴素点的名字,说是好将养。
“我对他们没有太大的要求,就一个平安长乐。”裴谨看着锦被里的小娃娃,自己先笑出了声,“哥哥就叫平安,妹妹就叫长乐,好不好?”
于是,老裴家最不喜欢自己名字的太子就这样花落裴平安。
如果说长到五岁的时候,裴平安还能勉强接受自己是父母恩爱的意外,妹妹是父母心上的明珠这一残酷的事实的话;那么七岁时,看着明明和他长得也差不多,名字却正经了好几倍的裴长乐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
自然了,他的反抗要是有用,也不会至今还叫裴平安。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最最重要的是恒阳大长公主的孙女又又又要来了。
他至今都忘不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小姑娘怯怯地抓着自己娘亲魏绵的裙摆大哭特哭道:“呜呜呜……我不要叫平安。”
裴平安竭力维持了六年的自尊心,当啷一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