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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知失去挚爱有多痛苦,那又何必让所有人都承受此种痛苦?”江月华好言相劝,但卞夫人已经不再理会她了。
“月华,既然他们不仁,我们还他妈的费什么话?”韩落从地上抄起一把剑,那架势摆明要以杀止杀。
韦斌皱起眉头,心中有些犹豫,韩落的办法是最快的办法,但无疑将玉壶宫逼上了绝路,梦雪坪交游广阔,一旦与卞家有嫌隙,自然有人寻衅上门,从此玉壶宫将永无宁日,“我们到底不是玉壶宫弟子……”韦斌不敢擅自做这个主,但根本没有时间再纠结,梦雪坪弟子已杀到眼前来。接到梦雪坪信号的卞家弟子如潮水般不断涌入,玉壶宫的弟子节节败退,不断往宫内撤去。
韩落避开攻击,上前一把揪住卞夫人,把她拎到卞家弟子面前:“你们再不住手,我杀了她!”
卞家弟子稍作停顿,可那卞夫人却高声说道,“我以卞家列祖列宗的亡魂起誓,今日谁杀了南宫琰,谁灭了玉壶宫,谁就是梦雪坪下一任主人!”
这无疑给悲痛中的卞家弟子更大的动力,他们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推动着,冲了上来。
韩落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怎么能给这老太婆说出这种话的机会!“我的脑子是被狗吃了么!”
他扔下卞夫人,无力地还击了几剑,跟着玉壶宫弟子往宫内且战且退。
“掌门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玉壶宫大多数人还不明白究竟,对这局面困惑而恐慌。
没人知道南宫琰在哪里,这样的状况下,每个人只能顾及自身。
“不能再退了!”这句话在人群中不断响起,他们已经退入议事厅,这里是玉壶宫的中轴线,再往后就是春波湖和后山,是要逃跑,还是被逼到绝路?
韦斌使出一招荧惑守心,长剑脱手,接连刺穿四人,几个年长教习遂也使出这一招来,剑光飞舞,逼得卞家弟子不由得停下脚步。
“东篱掌门韦斌,请贵派且先停手,我有话说。”
这掌门却是韦斌自封,韩落十分的不服,但这个节骨眼上他只能先忍着。
听见东篱,卞家子弟只是冷笑,“东篱原出玉壶宫,你说话自然向着玉壶宫,还有什么好说?”
韦斌视力听力绝佳,他指间轻轻一弹,一枚铁蒺藜便擦着刚刚说话的一人嘴角而过,他满口鲜血,片刻后才觉得疼。
“东篱虽出自玉壶宫,但已自立门户多年。今日之事虽是玉壶宫挑起,实乃无心之失,玉壶宫掌门与你家少主新婚夫妇,何至于此?便是你们灭了玉壶宫,却该谁做下一任主人?”
卞家弟子骚动了片刻,不知谁说了句“先灭了你们再说!”然后他们继续往前杀来。
江月华一剑挑下议事厅上“万物之心”的匾额挥出去,势如流星,摧倒一片卞家弟子,然后那匾额一角钉入地下,她便如蜻蜓栖落在匾额之上。
“东篱与玉壶宫有旧,你们疑他有私,那么我呢?”
不远处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卞家弟子认得出她是江月华,也知道她是玉壶宫的恶徒,玉壶宫费尽心机想杀她,她难道要帮玉壶宫说话?
江月华环视四周,所有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奇异古怪的神色,他们都想听听她要做什么。
“这里是玉壶宫,你们逞一时之勇杀进来,结果是什么?第一种结果,你们灭了玉壶宫,自损人手。第二种结果,你们没能灭了玉壶宫,气数大伤。不论这两种结果怎样,只问将来继任的主人,想要一个怎样的梦雪坪?”
她寥寥数语,使得卞家子弟一时沉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不是他们想要的局面?即便是拿下玉壶宫,是否还有能力重整梦雪坪?又是否能被武林所承认?还有多少人盯着梦雪坪想分一杯羹?
见卞家弟子陷入沉思,江月华紧接着说道,“卞夫人立下的誓言你们都听到了,可谁能够凭一己之力灭玉壶宫?比较而言,凭一己之力杀南宫琰似乎要容易的多。”
江月华替他们理清了思路,于是卞家子弟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们希望玉壶宫能够交出南宫琰来,如果交出南宫琰,便可不灭玉壶宫。
玉壶宫弟子没人知道南宫琰在哪里,面对江月华这样的建议,他们心中也不知该涌起仇恨还是感激。
“杀南宫琰是我们内部事务,不用外人置喙!今夜我们是为少主报仇!一定要灭了玉壶宫!”卞家弟子中站出来一个人,说得义正言辞,冠冕堂皇。
江月华打量着这人,他眉骨高耸,目光如电,手背骨节突出,一看就知是内功高手,在这样的关口挺身而出又一脸凛然,梦雪坪主人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在他身上。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望玉壶宫与梦雪坪两派成全。”江月华说着忽然抬头望着黑乎乎的天空,又淅淅沥沥下起雨了,濛濛细雨洒在众人身上,鏖战之后所有人都感到丝丝入秋的寒意。
“我想用自己一命换一个恩怨两清。你们派人与我过招,十招之内,若杀了我,再灭玉壶宫也不迟;若我赢了,你们须退出玉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