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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眼,三四个剑客一跃而起,向她刺来,韩落和常丕顾不得自己,连忙护着她,三人受了些皮肉伤,但也伤到了对方几人,阵法散开再次移动,三人只得靠在一处小心应对。
“看见了吗?”两人问道。
江月华恨恨地,“只看见了一个。”她跟两人说了一声,准备再跃起一次,但这次她才跃起,有七把剑便朝她下三路刺来,江月华腿一缩,踩在七把剑的剑尖上,这七把剑同时向上撩去。江月华再次跃起,但这七把剑在身下往来穿梭。她必然会下落,但落下免不得要碰上这七把剑,躲得了第一把第二把,就躲不了第三把第四把,更何况还有第五第六第七。
韩落与常丕皆知江月华凶险,却腾不开手去接应她,因为他们也被包围了,整个大阵居然分成三个小阵,三人各自为政,竟谁也救不了谁。
江月华不能在空中停滞太久,她忽然头朝下脚朝上,从半空落下来,瞅准了一把剑,单手在剑刃上一撑,再次借力飞起。那剑客只觉得剑身有千钧之力,被江月华这一按,长剑竟脱了手,他便脱离剑阵,造成了小小的慌乱。这时的江月华已在空中看明了阵眼,不由得大喝道:“后山,演武场,白杨林!”
没有人比玉壶宫弟子更熟悉这些方向,但糟糕的是,韩落和常丕均无法脱身。
江月华稍迟疑片刻,七剑重新组织,冲她上中下三路杀来。她疲于应对,贻误了时机,这边韩落却挣脱了桎梏,他记住刚刚的三个方向,暗器连发,去如寒星。
方向是没错,但阵眼何等重要,保护自然严密,韩落的暗器杀死了一个不相干的剑客,剩余的不是被剑荡开,就是打在不相干之人的身上。
因为对方死了一个人,所以梦雪坪弟子红了眼,疯狂地扑了上来,韩落剑法一般,顿时吃不消了。
江月华被七剑围困,打走一个补上一个,车轮战过了片刻就消耗地她精疲力竭。稍不留神,胳膊和小腿上就挂了彩,她白色的裙子上当即晕出一片红,这种颜色让剑客疯狂,就像鲨鱼嗅到了血腥味。
常丕怕韩落有失,身形忽然变快,不惜被划伤刺中,虚晃几招逃出包围,凑到韩落身旁相助,“你倒是取长补短呀!”
韩落意识到自己在剑法方面的确不如人,探手入怀,铁蒺藜如天女散花,四面八方散去,他手法奇特,角度诡异,众人唯有躲避的份,连江月华也不得不躲闪开来,就这么一刹那,那七剑合围不密,江月华才有功夫甩脱他们,与韩落常丕靠在一处。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风一吹,寒气一层一层裹上来,三人粗重的呼吸和因伤口疼痛倒吸凉气的声音交织着,气氛十分压抑。“阵眼还在那三个方向吗?”
当然不会,被江月华瞧见了,自然会变化,她得再看一次。
这一次更为凶险,江月华发髻被挑开,长发散乱,在暗夜里犹如鬼魅,那也幸亏她躲闪的快,否则那一剑刺穿的将是她的脑袋,也因为这一剑,江月华没能看清第三个阵眼。
混战中常丕不知道自己伤到哪里,只感觉血顺着左腿流到靴子里,脚底下湿乎乎的,每走一步都十分难受。最惨的是韩落,畏惧他的暗器,所以梦雪坪弟子发疯似地攻击他,有一剑从面门划过,划伤了他的额,糟糕的是血顺着眼窝留下来,糊住了他的左眼。眼睛看不清是最为可怖的,他的手臂就接连挨了几剑,甚至削掉了一大块肉。
“不能再耗下去了。”三个人都很清楚,耗得时间越长,他们离破阵就越远。
常丕侧目看着江月华,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严重:“你为什么不拔剑?”如果她想赢,为什么始终不拔剑?
韩落也想问这个问题,但他知道江月华绝不是想死。她更不会拉着同门兄弟一起死。
“该拔剑的时候,我会拔剑的。”江月华没有时间再跟他解释,“我再看最后一次!”
她再度一跃而起,有六个剑客和她一齐跃起,变幻着方位,妨碍她的视线,还有八个再度围起来,这次常丕没有如约为她争取时间,他跳起后,以身体为支架叫江月华再度借力,江月华身轻如燕,似乎要飞往太虚,她在这挪腾中看清了三个阵眼!
“牌坊!槐树!湖心岛!”
江月华往槐树方向,常丕往牌坊方向,两人不顾生死,也要杀向阵眼!江月华拔剑而出,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抹淡淡的青色,那是秋水剑的光芒,可她手里的竟是一把断剑。也正因为这是一把断剑,大家不由得眨了一眨眼,愣了一愣神。
秋水断剑和常丕的长剑一起刺入梦雪坪弟子的胸膛,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韩落迟迟脱身不得,没有人去杀湖心岛那个方向的阵眼!
江月华回头,看着湖心岛方向的剑阵如绞杀植物一样缠绕过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韩落跪在地上,两边的琵琶骨已被两把剑刺透,他架着剑拦住一个剑客,可那冰冷的锋刃却离他的脖颈越来越近。
死亡就在顷刻之间,只分先后。
江月华嚯地抽出断剑,身形随风而动,所有人都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也许是因为夜幕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