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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的黑田家。
这是历史发生过的事情。
但这一次的历史回环在黑长直少女的插手下,与其他世界线的历史轨迹,变得不太相同。
’长谷部’的下赐并不是因为忌惮或是为了安抚黑田。
而是作为一场’游戏’的开局。
“诺,这是修成了付丧神的刀呢。”黑长直少女冲着打刀付丧神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众人宛若看到神迹的表情。
黑田如水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柄宝刀,珍重地表示会把它视为黑田家的传家宝,一代代供奉起来,传给子孙万代。
然而,专心致志看着’长谷部’的他,却忽视了魔王似笑非笑的残忍神情。
打刀的付丧麻木地看着这一言笑晏晏的场景。
他眼前浮现的,却是断壁残垣的灰色与浮尸遍野的猩红。
全知全能的上帝啊。
我有罪。
发生过太多次这样的轮回,打刀付丧神逐渐麻木的思维已经不能去思考什么是非对错。
他只能一遍遍机械地在心底忏悔。
我罪孽深重。
请您……
可他该祷告些什么呢?
又能向上帝祈祷些什么呢?
请您不要惩罚我的主?
还是……
我有罪。
我们是该下地狱的。
可现在,不论给我多少个可以得到救赎的选项,我却依然会选择站在她的身边。
明知故犯。
助纣为虐。
付丧神又想到了他的前一任’主人’——那位原本连大声说话都会微微脸红的审神者。
在黑长直少女带领时间溯行军攻破那个本丸那天,那名审神者被战火吞噬,目眦尽裂地咒骂着黑长直少女:“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怎么能……怎么还不下地狱!!”
作为战胜者阵营的黑长直少女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
战败者阵营中的那位灰发打刀付丧神,便在那名审神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出刀,亲手砍掉了自己’主人’的头颅。
这就是那位魔王所热衷的游戏。
少女似乎格外喜欢这个’游戏’。
她乐此不疲地把这柄打刀赐给一个又一个的人。
却在感到厌倦后,带领着属于她的时间溯行军,血洗那些人的领土。
所以压切长谷部每一任’主人’,最短一周、最长一个月,都会被那柄号称’忠诚’的刀剑付丧神亲手杀死。
这就是长谷部无法挣脱的梦靥轮回。
就像是熬鹰……
被黑长直少女锻造出以来,长谷部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游戏’。
从挣扎痛苦,到绝望崩溃,到不顾一切地乞求,最后,再到现在这般,平淡如常。
记得在历史中第一次被送人的时候,压切长谷部怨恨自己的忠心错付,于是记恨起了’那个人’。
念念不忘,好几百年。
于是几百年后的重逢,长谷部在现身的第一时间,转身便向’那个人’砍了过去。
并不是想要伤害她。
而只是想用这样的态度,让她无法忽视自己的存在。
用武力也好,用威胁也罢,给她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象。
使得这一次,她再也不能轻轻松松地抛弃自己。
削铁如泥的锋利刀刃堪堪停在了黑长直少女的睫毛前。
少女不避不躲,用暗红色的眸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付丧神的举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付丧神的表情却几度变换。痛恨悲伤,思念狂喜。
撕心裂肺,扭曲不堪。
最后,无往不前的利刃从他的手中滑落,废铁一般地跌落在地。
灰发紫眸的刀剑付丧神选择再次伏跪于少女的面前,把几百年的爱恨独自咽下,再一次把自己交付与她。
从心到身,毫无保留。
“压切是么?”穿着黑军装的少女脸上终于不再是如同旁观者一般的冷漠。她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像是在嘲笑,又像在自嘲。她弯下腰,手指抚摸过长谷部的脸颊,最后抬起了他的下巴。
“真是个乖孩子啊。那么,给吾带来更多的乐趣吧。吾很期待。”
少女的手指十分冰冷,即使隔着白手套,也让那个付丧神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沉浸自己的浓烈情感之中的刀剑付丧神并没有发觉到种种违和感。他只是单纯地为重逢而感到由衷的喜悦,想象着自己能够以人身再次为她效忠。
也许由于黑长直少女的诱导,也许是因为灰发付丧神自身的欲念。他们之间,很快就超越了主从的关系。
可要说是恋人,看起来也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更像是一种病态的绞杀藤。
用对方的情感,作为自己存在于此世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