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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切长谷部像是被电击般地打了个哆嗦,他面部肌肉紧紧地绷着,紫色的眼瞳却悲伤得像快要哭出来。
“您怎么能……您怎么会变成这样?”
黑长直少女目光尖利地盯着那个束缚住她的刀剑付丧神。
她突然像是不要命一般地抬起头,用手按住付丧神的肩膀,迎着’压切长谷部’的刀刃,吻上了付丧神的嘴唇。
灰发的刀剑付丧神大惊失色,急忙撤去手中的打刀。
可那锋利的刀刃却依然在少女细嫩的脖颈处,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黑长直少女却像是感觉不到被利刃伤害的疼痛,她趁着付丧神怔忡的时刻,瞬间逆转了猎人与猎物的局势。
两个人的位置被那个不讲道理的少女强硬地对调过来。
激烈的亲吻却不像是情人间倾诉衷肠的抚慰。
带着些许的血腥味,倒像是泄愤的撕咬。
灰发付丧神最终无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任由那个蛮横的少女随心所欲。
他憎恶的不是她,而是明知这是错误的、却一直在纵容她,无法真正对她造成伤害的自己。
又是这样。
无论’那个人’做了什么,自己都会轻易地对她妥协,原谅她所造成的伤痛。
“请您不要再这样做了。”付丧神说,“我是忠于您的,主。您无需这样试探我。”
然而,□□的黑长直少女却在长谷部熟睡之后,像是自嘲,又像嗤之以鼻地独自轻笑了一下。
她在他耳畔低声呢喃:“可是啊压切,除了汝,吾还想要这个时之政府。”
所以,不久之后,’压切长谷部’这柄刀又被那个黑长直少女赐给了另外一位审神者。
然后依旧是在长谷部对’新主人’逐渐放下心防之时,黑长直少女率领着她的军队,踏平了那个本丸,并命令那柄以’主控’著称的刀剑付丧神,亲手向她献上自己主人的首级。
一次又一次。
这个魔王,她没有心。
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天真而残忍的事情。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用自己玩偶的使用权,来换取其他孩子手中的巧克力,之后再在拿回自己玩偶的时候,收取那些未支付的利息。
长谷部就像是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虫,无法挣扎。
越挣扎越窒息,无法解脱。
“求您放过他。我没把他看作我的主人过,我会出现这个本丸只是因为您的命令啊。”他曾经痛哭流涕地恳求过。
“放过我吧,主,我求求您。我只想侍奉在您的身侧,不想再称呼其他人为主人。”他也曾心如死灰地发誓过。
“我恨您。”他更是这样斩钉截铁地对她说过。
可这些都无法阻止魔王的’游戏’。
恨吗?
恨!
所以为什么不离开?
为什么不跳刀解池,一了百了?
因为……
无法割舍。
他爱她啊。
在灰发的刀剑付丧神绝望到快要崩溃的时候,他质问那个人,为什么不将自己也转化为属于她的溯行军的一部分。
同他其他的同僚一样,变成与围绕在她周围的其他千千万万柄刀剑相同的样子。
那时,黑长直少女刚刚攻下了时之政府的大楼,正忙着命令溯行军和检非违使清点那场战争的战利品。
“因为汝是压切啊。”她自然而然地随口答到:“吾在英灵座上的千千万万年,都只带了汝这一柄刀。吾又怎么会让汝被黑暗侵染成那种丑陋的模样。”
她是在乎他的。
这就够了。
这个答案,就可以抵得上长谷部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一切。
Dear Lord,please forgive me.
I confess my sin.
Her word is my only redemption,
And my love is like a hell.
自此而始,长谷部不再挣扎反抗,而变得越加顺从。
一板一眼地执行她的每一个命令,一丝不苟地达成她每一项心愿。
“真是个乖孩子呢,压切。”
想听到更多她的赞扬。
于是他冷眼看着自己一个又一个的’主人’在自己的刀刃下哭嚎咒骂,最终了无生机。
想要更长时间地陪伴在她的身边。
于是他刻意博取每一任’主人’的信任,装作忠诚的样子,只盼望她能早日接他’回家’。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坏掉了?
不过那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吧?
长谷部握着曾让他感激万分的黑田大人的头颅,恭敬地递给了只披了一个绣有织田家家纹的红披风的黑长直少女。
“有什么感慨么,压切?”少女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