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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手:“晚晚这丫头不老实,春铃你且过来,同我说说王府里的事儿。”
春铃依言过去,刚走近温夫人身侧,便察觉一道凌厉的掌风直劈面门而来。
她目光一凛,周身肌肉紧绷,一个矮身避过,后撤两步看向出手之人。
温夫人理了理镶金勾蕊的袖襟,面上挂着明艳动人的笑意,下手却是干净凌厉,一个闪身侧踢她膝盖后方腿窝之处。
春铃未料到她会骤然发难,此番又低估了她的身手,仓皇间一个后撤暴露了空门。
温夫人从容游走至她后方,擒住她手肘,以巧劲后拧将她摁在地上。
另一只手干净利落地“咔嗒”一声卸了她的下巴。
温晚亭全程捧着个杯盏,掀杯盖的手还顿住半空,只见眼前一阵香影缭乱,而后春铃就被母亲身边的大丫鬟以玄铁链五花大绑地捆得严严实实。
她素来知道自己母亲是书香门第中最能打的,却没料到功夫如此了得,此刻眼见她悠然接过丫鬟递来的绢帕细细擦拭着白嫩的玉手,怎么都看不出方才两招之内将春铃制服的模样。
所以,为什么要将春铃制服?
温夫人斜眼看了看呆愣着的温晚亭,轻笑一声,向身边人交代:“先将她带下去,看看口中可有藏着剧毒,清理干净再让她说话。”
温晚亭茫然得如同一名看热闹最外围的群众。
她原先以为,自己思绪稍慢一拍乃是因着失忆的缘故,此刻已然恢复,她这才知晓,自己可能是真的蠢。
温夫人又恢复了慵懒的姿态,柔若无骨地倚在坐塌上,垂首品了口茶的功夫,春铃又被人带了上来。
她一个趔趄跪在案前,转而就朝着温晚亭开始磕头:“主子救我,奴婢不知何处惹恼了夫人,主子救救奴婢。”
温夫人不给她糊弄自家傻女儿的机会,接话道:“既然你不知,此番我便让你明白。”
“你近日夜探将军府七回,我念你是家养子,只当你一时蒙了心,为外人所用。”
此话一出口,跪在地上的春铃便止住了求饶声,直直盯着温夫人,上翻着的瞳孔透着狠毒,将一张圆润的小脸衬得几近扭曲。
温夫人丝毫未受影响,接着道:“可今日我唤你斟茶,却发现,你近身伺候晚晚十余载,竟一朝忘了她从不饮清茶。”
春铃一愣。
一旁的温晚亭却慢慢反应过来,将手中杯盏搁下。
那日在安王府,她也是这样为自己呈上一盏茶,只因记忆不全,纵使喝得自己直直皱眉,也未曾反应过来有何不妥。
直至回了将军府,同楚离用膳时,他常备一盏甜茶在自己手边,温晚亭方知,自己素来喜甜。
温夫人不顾其反应,继续道:“而刚才试你一试,察觉出你武功路数皆非将军府所出。”
春铃闻言,认命般地合上双眸。
温晚亭却渐渐反应过来,攥紧了拳心。春铃身为将军府家养子,拳脚功夫皆是由将军府调.教,母亲断不可能认错。
如此还不算完,温夫人翻来覆去看了看自己方才卸了她下颚时,触碰到她面容的那只手,道:“我曾听闻襄夷有一种易容术,以鸦胆根将原本容貌腐蚀得血肉模糊,再将绘制生动的人皮面具敷上,待血肉同那面具黏结,长在了一处,便是天衣无缝,即便是在近处,他人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温夫人抬眼,在她脸上缓缓扫过:“只一点,便是这嗓音,难以模仿。”
眼见一切暴露,“春铃”骤然暴起,向温夫人直冲过去,面目狰狞地嘶吼:“何念瑾!你欠我少主的迟早要还!终有一天我要以你满门血肉祭我少主亡魂!”
她终究未能近身就被两旁的丫鬟压了下去,温夫人身姿未动,饶有兴味地反问:“少主?是襄夷哪个部落的少主?”
“春铃”沉默不语,再不肯多说一句。
一旁温晚亭却猛地起身,两手握拳,几步冲到她跟前。
她唇线紧抿,带着滔天的怒意,只手将“春铃”从地上拽起,迫使她同自己对视。
她声音不复往日明媚,凝涩之余带着些许颤动。
“若你是假的。”她五指捏得死紧,手背上细小的筋脉隐隐暴起,“那我的春铃,现在何处!”
那个陪在她身边十余载,与她情同姐妹的春铃,又被换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回收“鸦胆根”的伏笔,前头穆芝上门第一天就提及过,这是襄夷易容术需要的药物。
回收“甜茶”的伏笔,温晚亭第三章第一次去楚离府上,楚离曾探过温度后,递给她一杯甜茶。
回收“谢依芷”的伏笔,之前落水提过谢府,江玉仪曾说过是那次上街采买是和谢依芷一切,并且受她推荐才去买了温晚亭铺子里的香膏。
还有一些伏笔,之后会慢慢回收,查过大纲,大概还有几万字就完结啦~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和我说,尽量产粮,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