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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茶茶,你看到了什么?”
徐桓的手很温热,像是一团温暖的明火。
杨茶的手冰凉,两人的手一接触,就开始疯狂汲取徐桓身上的温度。
杨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纤长的睫毛在车灯的打压下,在眼下的皮肤上留下了鸦羽似的阴影。
这衬得她的皮肤更白了。
杨茶单声道:“什么看到什么?外面那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徐桓道:“如果你去医院,肯定是个不配合的病人,心理医生一定头疼死了。”
说完这句话,徐桓揉了一下杨茶半干的头发。
杨茶眼底划过一抹迷茫。
徐桓说:“小时候我在缅l甸的贫民窟里,一到晚上我就很害怕,天是黑的,房间腥臭,几十个孩子住在一个十几平米的窑洞里,晚上有人哭,有人闹,有人说梦话打呼噜。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就瞪着那唯一的小窗户到天亮。”
杨茶挑眉:“贫民窟?”
徐桓声音低沉:“嗯,我小时候被徐慎独偷偷丢掉过。”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被人塞进船里的时候、被人卖进难民.营的时候、还有被人殴打的时候,我都在想,怎么我就有这样一个爹呢?”
徐桓看向杨茶:“后来我想明白了,去他的吧!我生下来就没了妈,这下就当自己没有爹,刚好凑一对,当个没爹没妈的孩子,站在天桥底下要饭的时候,人家说不定能多给我两口饭。”
杨茶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似乎印象里就有一个这样的小孩儿。
小孩儿端着碗,穿的破破烂烂的,他睁大眼睛,凶残的管她要饭。
杨茶觉得自己是疯魔了,她好笑的摇了摇头:“是。”
徐桓没反应过来:“什么?”
杨茶道:“我总是看到有人在跟着我,包括现在。”
一句话,成功的让车子里的暖意降了下去。
徐桓的目光警惕的看向窗户外面:“谁?”
杨茶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知道,他一直跟着我,跟了我一年。”
徐桓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自若:“他长什么样儿?”
杨茶盯着自己身旁的窗户,隔着一道单薄的玻璃,她看向窗户外面的黑暗。
车内的光芒,给了她敢正视窗外的勇气:“不知道,我看不清楚。有时候他出现在杨家花园的黑暗里,有时候在学校背光的窗户后面,偶尔也在我房间的沙发后面坐着……他总是在看我,默不作声。”
杨茶不紧不慢的说:“我知道,他想吞噬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杨茶的心理病。
☆、第 27 章
多少次午夜梦回, 杨茶从噩梦中惊醒,她本能的睁开眼,就看到沙发后面有人在看她。
那人的眼神直勾勾的, 偏偏他的存在感又很强。
他轻飘飘的, 哪里都有他的身影,却哪里又都不在。
如影随形, 犹如附骨之疽。
徐桓几乎有一刻钟都没有开口说话。
房子里安静极了。
他问:“这些事情,你有没有告诉别人?”
杨茶嗤笑:“告诉别人?告诉谁?”
杨茶重生回来,睁开眼, 她知道自己要保护的东西太多了, 来不及整理自己,因此索性不管不顾,想先把威胁铲除。
如果今天的徐桓不问,杨茶是永远不会说出去的。
因为抬头四顾,无人可以诉说。
徐桓低声道:“我知道, 有些事情你不能跟家人说,茶茶,你可以相信我。”
杨茶突然靠近徐桓:“你不怕我吗?”
“怕你什么?”
“我会把你拉进深渊里,跟我一起死。”
徐桓笑了:“只要你拉得动,刀山火海我都陪着你。”
顿了顿, 他说:“要是你拉不动我,我可要把你拉回来了。”
杨茶真是不懂, 徐慎独那样的人, 怎么会生出徐桓这样的儿子。
回到家,杨茶还没进门,就看到杨家里灯火通明。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暴雨已经停了下来。
杨家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里面却隐隐传来了说话声。
徐桓说:“伯父伯母还有杨成宴,是连夜赶回来的。”
杨茶看了一眼身上的男装,没下车:“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杨家大厅的门被人打开了。
杨正霆站在门口,远远对停在杨家大门的杨茶和徐桓说:“别站在门口了,进来吧。”
徐桓握住了杨茶的手:“早晚要面对的,进去吧。”
大厅里,杨家所有人都坐在那里。
杨茶道:“我上去换个衣服。”
等到杨茶上楼,杨正霆问徐桓:“那些人处理掉了吗?”
徐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