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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搞臭他。”
两人默契地达成一致, 端起酒瓶碰了碰。
韩沉西:“......”
有张琦在的地方一定有八卦, 这家伙收集情报的能力更上一层楼,毕业后七班七十号人的动向,他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聊起来喋喋不休。
无意提及夏满珍时,张琦说:“这姑娘还跟吴明好着呢。”
韩沉西略感意外, 校园爱情能走长远的真不多见,或许他感同身受,“挺难得。”他如此评价道。
“也是分分合合的,撕破脸皮闹了好几场。”张琦表情复杂地说,“前不久又搞在一起,说是夏满珍怀孕了。”
韩沉西一愣。
范胡身体也僵了一下,“准备生么?”
“哪能啊,打掉了。”张琦突然愤愤道,“吴明也忒不是个东西,整天东混西混的,医药费的钱还是找李海凑的呢。”他叹口气,“我是真不知道那姑娘看上吴明什么了,死心塌地跟着他。”
韩沉西和范胡哑然。
不过,这事身为旁观者听一耳朵便行了,实在不好评头论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看着觉得不可思议,指不定当事人享受其中。
都不吭声,话题止住,过一会儿,岔开扯到韩沉西在澳大利亚的生活方面去了。
这顿饭,他们喝到很晚才散伙,因为沾酒没法开车,韩沉西当夜睡在范胡家。
两人洗漱后躺在一块,范胡不知想起什么,笑着说:“还是怀念上学那会儿,无忧无虑的。”
韩沉西:“你现在愁什么呢? ”
“多了去了。”范胡重重呼出一口气,“光是留部.队就够我妈跟我闹腾一阵子了。”
韩沉西问:“你想留吗?”
范胡点点头:“不想留我考什么军校。”
韩沉西:“想留就留,你妈嘴上骂得凶,可到最后还不是回回依着你。”
范胡:“就是因为这样,心里才愧疚,等以后分配了,离得更远,三两年没法回家是常态,二老慢慢上了年纪,整天胡思乱想的,万一他们有个小病小难,我也没法在身边俯服侍。”
“不是有我呢。”韩沉西安慰说,“真有事,我能放着他们不管。”
范胡揶揄:“干儿子和亲儿子能一样论么。”
韩沉西啧了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想想又说,“抓紧谈个女朋友。”
范胡蓦地沉默了。
韩沉西侧侧头,借着窗外的月光斜他一眼,感觉到他有心事,轻笑出声,“有目标了?”
“还...不确定。”范胡支支吾吾的。
“不确定什么?”韩沉西追问,“不确定喜不喜欢人家?”
范胡经过思忖后,嗯了声,说,“情况有点复杂。”
韩沉西挑挑眉,他没再具体问,只是听他的语气虚得紧,刺激他说:“怂了啊?”
范胡挠挠头,承认了,“有点。”
韩沉西又笑了,“怎么去当个兵,把胆子练小了呢。”
范胡皱着脸与韩沉西对视一眼。
韩沉西看他挺纠结的,也有些无从说起,善解人意地帮他圆了场,“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有好消息了记得通知一声。”
第二天一早,韩沉西回了县里。
又无所事事地虚度几天年华,柳思凝忍不住再次唠叨他。
韩沉西翘着二郎腿,坐在别墅院子里的躺椅上吹秋风。
他打断柳思凝的碎碎念,问说:“妈,咱家在望乡的那个厂子怎么倒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思凝狐疑。
韩沉西毒舌道:“打听打听你跟我爸的黑历史呗。”
柳思凝:“......”
这些年,柳思凝从来没跟韩沉西诉苦生意上的事。一来,想着他年纪小,苦哈哈地跟他说自己不容易,儿子不见得理解;二来,孩子就是孩子,正值上学的年纪,好好享受青春最重要,没必要让他承受她和韩崇远工作上的负面情绪。
可现在,他主动问,且柳思凝感觉到他的发问带有一定的目的性,便事无巨细跟他说了。
望乡的厂当年分两个车间,一个车间生产21支气流纺,一个车间生产16支赛络纺,均是低支纱,低支纱本来在市场上就卖不上价,利润空间小。又随着国际贸易商逐渐增多,纱织进口量加大,从缅甸、越南、印度等国家采购的同一支数纱线进入国内市场,价格要比本地企业的产品低上一两百块钱,竞争力被削弱,然而成本无法进一步降低,柳思凝考虑转改高支纱线。
纱线支数越高,相应地对棉花纤维品质的要求大幅度提升。原材料的购买由北方的一批棉产地变动为新疆的长绒棉产区。
零几年的时候,新疆这个地方由于管控不足,棉花市场杂乱,空包骗子公司遍地开花。
说来,也是柳思凝运气差,带着采购部一头扎过去,贼准地踏进了一家门面功夫做得分外到位的棉厂,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