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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如此恶心,然而可悲的事,它们又是如此的熟悉。
心悸动了一下,布鲁斯睁开了眼,他发现这是一个无月的无尽黑夜,一个或许醒不来的噩梦。
确实,时间会模糊记忆,但为什么有些篇章却永远翻不过去。
没有查看四周,布鲁斯只是仰头望向天空,那仿佛被哥谭高高建筑物禁锢成狭窄空格的天空,直到眼睛变的酸涩为止。
实际上根本没必要查看四周,因为再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地点了,每一片砖块,每一处青苔,还有每一点陈旧的散落在被遗忘角落的血斑……
这就是印刻在他骨髓中的地点,这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但绝不是一切结束的地方。一个昏暗的夜晚,一个狭长的小巷。
“这不是你的错,Bats~”小丑看似在开解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然后前者从蝙蝠侠身后绕到他前方,只是为了更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表情。但估计没什么用处,因为此刻布鲁斯的面部肌肉仿佛坏死了般,呈现出一种麻木的状态。
“要知道那时候,你也只是一个小小孩而已。”似乎被自己逗笑了,小丑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了声,“只是一个小孩,多么可怜,多么无助,这样一个幼小的孩子要怎么抵抗出一声Biu——的枪响呢?”
当这么说着的时候,小丑将手摆成枪的形状,眯着眼睛对着蝙蝠侠的脑袋开了一枪。
收回了望向天空的眼神,将视线投向了眼前画着夸张妆容的小丑身上,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和平稳,仿佛什么都无法撼动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蝙蝠侠这么说道。
“哦,Bats!”小丑绕着他心爱的蝙蝠转了一个圈,然后又是耸肩又是摊手:“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对我撒谎?”
“我不是,你幻想出来的一个幻影吗?”小丑咧嘴而笑,他猩红的唇几乎咧到了耳根:“你这是在对自己撒谎呀,Bats~”
蝙蝠侠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沉默的表情仿佛一堵墙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而这个时候,幻影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但只要你那一天没有提前出电影院,只要晚上那么一点点。”
在那极具跳跃性的话语中,蝙蝠侠的手指嵌入了手心还没有长好的伤痕中。
“然后一切都不会发生,看,Bats,你看到这有趣的一面了吗?”小丑歪头凑近了沉默的骑士,他扯了扯自己已经大的不像样的笑脸,期待着看到那表情。
什么样的表情呢?痛苦的,挣扎的,还是——
“一切糟糕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只要你那个时候做出呢么一点小小的,小小的变动。”小丑残忍的说着,而这或许是布鲁斯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也说不定。
“这或许不是你的错,但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小丑拖长了音,接着下一刻就被狠狠的打飞了出去,但当他擦掉唇边的血迹时,他却双手环抱自己大笑了起来:“来吧!来吧!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愤怒的火焰在蝙蝠侠漂亮的黑色双目光中熊熊燃烧了起来,而那是多么美丽的景象啊。
“生气吗?愤怒吗?想要发泄吗?”每一声都像是鼓点一般,狠狠的砸在理智最脆弱的一点上。
“而你知道那个解决方法的,”小丑用一种奇怪的的语调说着,然后用那种你知我知的眼神看着两步开外的蝙蝠侠,张开了猩红的唇:“只要你K——”
他甚至没有办法说完话语,因为在第一次攻击后黑暗骑士就如狂怒的龙卷风一样紧随而至,摧毁一切,惩戒一切,鲜血,如倾盆大雨般溅开,纷纷而下。
于那纷飞的雨水中,撕裂破碎的笑声仿佛化为悲泣但下一秒却发现那只是假象。
“就是这样!愤怒吧!蝙蝠侠,愤怒吧蝙蝠侠!让那掀起的怒火如狂浪般充斥你的双眼,瞧瞧那怒火在你眼中燃烧的多么美丽!”
小丑的幻影死死的盯着前方,伸出干枯的双爪只为了牢牢抓住此刻,但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语却将布鲁斯带到了不久前的过去。
“有人说过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吗?” 云海突然出声询问道,当时她正在做着读作秘书,实则不务正业的活动:欣赏布鲁斯埋头工作的场景。
“——没有。”迟疑了下布鲁斯抬头看向云海,有些拿不准对方到底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双黑色的眼睛专注的看向自己,那里面反射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很好,那现在有了。”放下马克杯,云海站起身来闲庭信步的接近了布鲁斯。她绕过桌子,越过几沓文件,然后直接抬腿跨坐在办公桌上。
布鲁斯盯着云海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凑近了自己,接着感到全身被一种特别的香味所笼罩,是一种格外特别的暗香。还没等他识别出那隐约的香味到底来自哪一种洗护用品,布鲁斯就被云海接下来的话夺取了注意力。
“愤怒与失去是相依相存的,Batsy,而你,你有一双分外适合愤怒的眼睛。” 充满魅力而不自知,这就是云海对布鲁斯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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