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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饶是二人闹得再僵,她哀求着左承宣人前人后牵着她的手, 她也拼命地在京都交际圈子里侃侃而谈左承宣对她如何用心。
可这场婚姻从一开始便是不公平的,慢慢的她由最开始的满心期待,一步步的走向失望。
或许事情本没有那么糟, 若是她依旧自欺欺人下去,照样可以过得很幸福。
哪知今早在宫内碰见宋知鸢,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努力了那么久都留不住的左承宣, 看向她的眼神是那么闪耀。
纵使差不多有大半年没见,纵使之前宋知鸢对他拒绝的那么狠。
刘颐和忽的鼻头一酸。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许是没想到刘颐和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左承宣也是沉默了好久, 这才缓缓开口, 望向刘颐和的眸子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
刘颐和静静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立于午时的阳光洒进来的窗口下,暖洋洋的阳光为他镀了一层金光,映衬着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颔, 甚是醉人。
莫名的, 刘颐和只觉得左承宣竟是那般陌生。
“左承宣。”刘颐和从椅子上起身,轻唤着他的名字缓缓走到左承宣身旁, 愈来愈近。
愈来愈近。
直到能够嗅到他身上好闻的青木香,刘颐和心头一动, 竟失神的踮了脚尖凑到左承宣身上, 眼见着离他的侧脸越靠越近。
哪成想左承宣立马别开脸,顺势后退一步垂了头:“公主自重。”
见左承宣这般,刘颐和不由得气恼,哪成想听了他末了这句话后, 却是生生给气笑了。
好一个“公主自重”,他们两个...分明是夫妻。
除去那晚的疯狂,竟是再也没做出过什么亲密之举。
“左承宣。”刘颐和的唇瓣微微张开,随后自嘲的笑笑:“本宫就想问问你,你这心可是石头做的?”
左承宣揣着明白装糊涂,拱着手道:“臣愿为公主效忠,一生。”
这话说的轻巧,明面上是愿意一生只为着刘颐和,不过各种心酸,只有刘颐和晓得。
也只有刘颐和晓得宋知鸢出嫁当晚,左承宣被伤的有多么深。
自小便混在军营千杯不倒的将军,竟生生的在望星楼为着她的好姐妹醉得一塌糊涂。
她本是凑巧瞧见左承宣在望星楼给自己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酒,本欲为醉后的他收拾妥帖了便离开,哪成想左承宣意识不清时在她转身那一瞬握住了她的手。
许是左承宣的掌心太过于烫人,又许是刘颐和一时间贪恋起了左承宣指尖的那一抹温度。
终是一夜荒唐。
刘颐和轻笑一声:“所以你对本宫的百般容忍,都是因着想要赎罪?”
眼前人沉默一瞬,而后轻轻颔首:“是。”
在问完方才那句话时刘颐和本略有些期待,这微不足道的期待立马便被左承宣的这个字给击碎了。
刘颐和旋即沉了脸,沉声道:“你以为你的罪赎的完吗?”
“所以臣愿用一生来护住公主殿下。”左承宣也是没有迟疑。
“那你替我去刺杀三哥啊,或者现在就谋逆怎么样?”刘颐和莫名的亢奋。
立在一旁的左承宣脸色不好看,他早知太后病逝对刘颐和的情绪会产生不小的波动,所以今日他难得的没有同她冷脸相待。
没成想到底还是叫刘颐和知晓了太后被赐死的内情。
见左承宣没有应声,刘颐和突然发狂似的笑了起来。
这笑声尖利,似是月落后的乌啼声,叫人听了身后非得起上一层薄汗不成。
“殿下,你累了。”左承宣见刘颐和神志渐渐不清,恐会出什么岔子,旋即垂头拱手淡淡出声:“先皇后毒害先皇本就当处死,是皇上留了她最后的体面。”
这话便是在提醒刘颐和不要意气用事了,说好听的刘颐和是先皇最得宠的公主,但若是皇上刻意怪罪下来,给她扣上一个伙同先皇后意图谋反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
先前被娇生惯养了那般久,连最基础的防备都没有,一昧的直来直去摆公主架子。以后若不注意一些,可要受些磨难了。思忖到这儿,左承宣的眉头便紧紧的蹙起。
哪知方才左承宣的话音才落不久,刘颐和旋即停了声音,只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静静的盯着他眼睛不眨。
似是要把左承宣的样貌深深的记在脑海中。
而左承宣果真就垂着头拱着手,在她长久的注视下,一动不动。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刘颐和才淡淡起唇:“左承宣,我们和离吧。”
不同于方才狂笑时的疯癫,不同于年少时刘颐和话语里的明媚,更不同于婚后她话语里总带着的愁绪。
这一次,她极其认真又小心的吐出了“和离”二字。
若是在之前,哪怕左承宣不小心说了个“离”字,刘颐和都要同他闹上好一阵。
现下却是由她亲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