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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蔑人。”
知夏站在外间,听着里面笑笑闹闹,不自觉也勾了勾唇,她见素春往外走去,不由得问了一句:“做什么去?”
素春哈了哈手道:“去内务府领月例呢,姐姐糊涂了不成,连日子都记不清了。”
知夏不知想起什么,开口揽过了这份差事:“正好我站的腿酸,你在这儿伺候吧,我去领,顺道着活动活动筋骨。”
素春笑着道:“外面可冷呢,能把鼻子冻掉,你去做什么。”
知夏已拿了暖手的炉子,另唤了个小丫头跟着:“你去那么多次,我去一次又怎么了。”
外间的小太监都在扫道上积雪,不能扫尽,且不能扫脏了,否则主子若要赏雪,瞧见乌糟糟的脚印不美观,各个儿缩腰塌背都冻成了猴,独漪澜殿的强些,赏钱多,主子也不苛刻,人人都能做两身新棉衣。
见知夏领着小丫头往外走去,一个小太监忙放了扫帚跟上去,屁颠屁颠追上去问:“姐姐做什么去?去内务府领东西么,叫上我好搬运。”
知夏回头一看,见是双瑞,乐了:“你这猴子,今儿跑我跟前献什么殷勤。”
双瑞年纪小,刚进来时被磋磨的不成个样子,是漪澜殿下等的杂役太监,瘦的连桶水都拎不动,闷声不吭像个木头人,简宿涵见他可怜,让众人对他多照顾些,只是到底孩子心性,鬼精灵的很,上蹿下跳没个消停。
双瑞见知夏没拒绝,就跟着她往外走:“姐姐跟着主子去了塞外,一去便是那么久,怕是不知道,听人说主子救驾有功,陛下有意封妃呢,外头的人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往漪澜殿来,我要是再不勤快点,被撵出去可怎么好。”
知夏道:“撵出去就撵出去,做事不行,饭吃的倒多。”
双瑞嘿嘿挠头不说话,知夏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道:“对了,主子说天气渐冷,要去太医院取些治冻疮的药来,正好你去跑个腿,找小余太医就是了。”
双瑞虽不在近前伺候,但最是可靠忠心,闻言纳闷道:“我只知有个老余太医,哪儿来一个小余太医。”
知夏道:“就是前些日子来给小主诊脉的那个余长春余太医,快去吧,认不得,找人一问便知,别耽误了时候。”
余延年现在除皇帝传召外,已不大管事了,给漪澜殿请脉的差事也渐渐放手交给了孙子余长春,好在后者医术不差,除性子木讷了些没别的毛病。
双瑞自然无不应,颠颠的跑去了太医院,彼时余长春正在称药,方脸厚唇,模样老实,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人,听闻他是漪澜殿来的,转身拿了十几包药出来,怕雪浸湿,都用细绳裹油纸捆着。
双瑞咋舌:“这么多?”
余长春道:“白瓷瓶里装的是玉颜粉,月婕妤消疤用的,里头的一味药极其名贵,万不可撒了,你需得亲给到她手里,红盒子装的是冻疮膏,另用纸包着的,一日煎两副喝着,你说与知夏姑娘听她就知道了,东西太多,你等我寻个匣子与你装着。”
双瑞忙道:“多谢余太医,奴才记住了。”
他是个跳脱性子,又是第一次来太医院,难免新鲜,众人又忙碌着,无人注意他,双瑞便溜去后头看了一眼,见都是些晒着的干草药,自觉无趣,正准备回去,谁曾想看见角落处一个穿葛色夹袄的宫女跟一名太医躲在墙角说话。
双瑞觉得那宫女有些眼熟,像是婉妃跟前的一等大丫鬟丹若,平日总盛气凌人的一副模样,说话声都高些,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景和宫出来的,怎么现如今躲在角落偷偷摸摸的,还穿着杂役宫女的衣裳。
双瑞正欲细看,却见那太医从袖子里递给丹若一包什么东西,而后者接过,回了个沉甸甸的银袋子,扭头就走了,左顾右盼,生怕人发现。
余长春已装好了药,双瑞怕自己被发现,忙收回视线回了前头,半句话不多说,拎着药匣子就走了。
知夏比双瑞先回的漪澜殿,她进去时就见简宿涵自己靠在矮榻上绣东西,皇帝已不见了身影,不由得开口问道:“主子,怎么不见陛下?”
简宿涵头也不抬:“方才锦常在打发人来,说胎动的厉害,请皇上过去瞧瞧了。”
其实皇帝没打算去,简宿涵硬把他推走的。
知夏在炉子旁暖了暖手:“奴婢早瞧她不是个安分人物,锦常在已八个月了,听太医说是个男胎,皇后娘娘许是有意抱到膝下养着,看顾了许多。”
简宿涵闻言抬眼:“我说呢,怪不得能安安稳稳怀到八个月,原来是有皇后在跟前护着,可惜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到头来替旁人做了嫁衣。”
知夏顿了顿:“日后小皇子若有造化,生母也是能有几分荣光的。”
简宿涵手中的寝衣已绣了大半,她抖开看了看,自顾自道:“那也得有那个造化,再则皇后也不是吃素的,去母留子的事儿还少了?”
知夏心道也是,不知想起什么,近前坐到了脚踏上,低声同简宿涵道:“奴婢去领月俸的时候,照着主子的吩咐,刻意在大庭广众下讽了白露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