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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晃了晃:“谢陛下。”
这一番插曲,让众人对简宿涵的目光都多了些打量,席间婉妃瞧见角落坐着的锦常在,忽而出声笑道:“这时间过的真是快,一眨眼月份都这么大了,也不知生下来该给谁抱养,咱们姐妹几个都是膝下空虚的……锦常在也是当母亲的人了,该谨言慎行,万不可学从前嘴碎。”
锦常在闻言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婉妃此番话让她不禁想起自己在长邑公主面前挑拨离间得罪简宿涵的事了,皇帝现如今对漪澜殿的宠爱众人有目共睹,若简宿涵想报复自己,要了孩子去养,陛下八成也会答应,那自己……那自己和孩子,能有什么活路?
孕中本来就忧思郁结,锦常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慌的不可自抑。
简宿涵全然不知她的心思,搞笑,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养,还替仇人养孩子,王八蛋都没这么憋屈好不好。
席间上膳,有一道炙鸭肉,简宿涵尝了一口,却觉又凉又腥,还有一股子没焯干净的臊味儿,不由得有些反胃,她将肉吐在帕子上,蹙眉喝了口茶,却见众人桌上的鸭肉都冒着热气,独自己这盘冷冰冰的,眼中划过一道暗芒。
皇帝一直注意着她,见简宿涵眉头紧皱,不大舒服的模样,正欲开口,却听婉妃好奇道:“月婕妤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就吐了,该找个太医看看是正经。”
言外之意,便是说她有喜了。
简宿涵闻言一顿,却见众人都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她不好说是菜腥,正斟酌着该怎么解释,却听皇帝道:“她身子不好,传个太医来瞧瞧。”
皇后在一旁勉强笑了笑,脸僵的要命,只得命人去传太医,众妃心中暗自惊讶,简宿涵未怀孕便已是宠爱滔天,若真有喜还怎么了得,自回宫以来皇帝可从没在别的地方留宿,扎根在了漪澜殿一样。
锦常在听见有人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她耳朵里:“瞧瞧某人平日的轻狂样,这下好了,肚子里那块肉也不是阖宫独一份,再金贵也有限了。”
简宿涵敏锐嗅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气息,暗自沉默,太医很快赶了来,却不是余长春,是个脸生的,但见他仔细替简宿涵把了把脉,眉头微皱,却迟迟不言语,皇帝飞快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沉声问道:“到底如何?可是有身孕了?”
简宿涵一直暗地里吃着避子药,断不会有身孕,她直直盯着太医,静等他的回答。
太医闻言终于回神,收回手,转而对皇帝叩首道:“贺喜陛下,照脉象看,月婕妤许是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尚浅,不大能看的出来,到三月便稳了。”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简宿涵竟真的有孕了。
不同于嫔妃心思百转,皇帝顿了顿,确认似的问道:“当真有孕?”
太医支支吾吾一瞬,点头道:“确是喜脉无疑。”
简宿涵不动声色攥紧了指尖,视线扫过上座,想知道是谁在针对自己,背后又打量着什么算计,皇帝停顿许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激动,末了定定看着简宿涵,而后坐直身体,对太医吐出两个字来:“有赏。”
单贵妃绞了绞帕子:“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锦常在,你需时常同月婕妤一处才好,怀了身孕不易,有什么忌口的也教着点她,你们二人,一个怀着陛下的皇长子,一个怀着二皇子,都是尊贵无匹的。”
话虽如此说,这皇长子意义却是非比寻常的,立嫡立长便占其一,简宿涵再怎么都赶不上,除非……除非锦常在这胎生不下来……
殿中燃着暖炉,简宿涵却怎么都暖和不起来,她听着周遭众人对自己肚子里那块莫须有的肉夸赞贺喜,又察觉到皇帝有些炙热的视线落在身上,只觉如芒在背。
强撑到了宴席散去,简宿涵只对知夏说了一句话:“明日叫余长春来一趟。”
今夜,皇帝在太元殿处理完年关政务,依旧临幸漪澜殿。
烛火熹微,透过花窗能瞧见一抹曼妙的剪影,时辰已经很晚了,简宿涵却全无睡意,只能看着知夏她们高兴又担忧的模样,把满腹心事藏的严严实实,不知过了多久,她忽而嗅到一股浅淡的桂花香,身形微顿,不由得眨了眨眼:“你们闻到什么没有?”
知夏与素春对视一眼,而后忍笑,齐齐摇头:“奴婢不曾闻到什么呀。”
简宿涵又仔细闻了一下:“你们不曾闻到桂花香么?”
她说着下床,起身披上狐狸毛披风,往香处来源嗅去,最后发现来自窗外,便半跪在矮榻上,推开了菱花窗,却见院中早已落叶的木樨不知何时开了花——
绿色的叶,米黄色的花,小小的一簇簇,淡淡月光倾洒下来,将地面积雪照得分明,寂静黑沉的夜空甚至还飘着雪,纷飞间都吹进了内室,可那桂树偏又开得好好的,静静散发着幽香。
简宿涵有片刻怔愣,再仔细一瞧,却见那桂树旁有一抹颀长的身影,男子身披鹤氅,立在雪地间,眉眼一如既往分明锐利,大半身子都隐入了夜色中,似是察觉到简宿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