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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有一瞬间想过,如果真的世界末日那我只能认命跟李岑溪这样共处一室直到死亡把我们带走。
我举起胳膊,缓缓地的放下去,手指僵硬的落在他的后背,指腹贴着他凸起的脊骨,抚了抚他的背。
他很瘦。
两肩一弯向前外方的指状突起而轮廓清晰的琵琶骨。根根分明的肋骨,那层皮里面的脂肪少到,几乎没有。
所以触感是。
硬。
咯手。
他的手始终捏着我的手腕。
这是一双很好看的手,修长、白皙、疏阔、就连指骨的凸起的皮肤都是细腻的。我想起我因为断腿而昏迷的日日夜夜里,好像,是这双手落在我的眉心,落在我的后背。轻轻缓缓地、有节奏的拍着。
李岑溪终于熟睡了过去,他的手指一点点松动,垂了下去。我将被子拽了起来,掖了掖被角,终于确认他是熟睡的。
我庆幸,这个房间里有胶水,而且很容易就拿到。我记得,李岑溪的指纹好像是食指,我把胶水挤出来,看着他一点点凝固,然后把李岑溪的手指放上去。
成功!
我把勺子里印着李岑溪指纹的凝固胶水小心翼翼取了出来,做贼心虚的退了出去。
他从来不让我靠近那道门,每次用指纹开门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我。有时候他会出去,但是我都没察觉,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人已经回来了。我约莫有印象,门后面好像是一片白色。
我匀了匀呼吸,尝试解锁。
指纹一点点靠近那道门,我的心脏因为紧张而疯狂跳动。就再指纹即将贴上那块屏幕的时候,我听到主卧里有翻身的声音,我听到某种东西掉落的声音,我着急的转身,把胶水藏在后背,大汗淋漓。
如果我现在走掉,李岑溪会不会因为感染而死掉。万一他昏迷过去,没办法靠自己吃剩下的药,也没办法去厨房给自己准备吃的。那他会死吗?
会吗?
他救了我,我这条命是他捡回来的。
我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最终我决定,至少等李岑溪醒过来我再做打算。
*
做饭太难了,我在厨房捣鼓了半天,为了放多少油就斟酌了半天,直到锅都烧糊冒烟了我才匆匆放了一勺油然后把切好的菜丢下去。结果,油水碰到炸开,溅了我一手,很快我手背就被烫了一个大大泡,饭也没做成。
也不知道李岑溪是怎么弄的,饭做得这么好。我就炒个土豆丝,切得参差不齐厚薄不一不说,外面一层都糊了里面居然没熟,我也是服了我自己。
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做饭,泡面简直是人类最伟大的泡面。
李岑溪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把泡面端给他,他吃惊的看着我。
“没办法,我不会做饭,你将就吃。”
他握着勺子在泡面里转了几个圈。“你水烧开了吗?”
“我听见有声音了。”
“水开了没声音。”
不会吧,我一脸惊讶。“不是说水烧开了会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吗?”
“那是水壶的壶嘴发出来的,不是水。”
“哦。”我居然连水都没烧开。“那你别吃了,我重新给你泡一个。”
“不能浪费。”
所以,人会挑剔是因为不饿,李岑溪足够饿,所以吃得汤都没剩一滴。
李岑溪恢复惊人,不过两三天就能下地走路了,当初我硬是躺了好几个月。不过也正常,我断了一条腿,他踩了钉子,性质还是不太一样。
我每天临睡前都要确认一边那枚被我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指纹还在原地才能入睡,李岑溪的状态看着已经好了,不会突然死在这个地方。我决定,等李岑溪睡着之后就用指纹解锁。
因为心里有事,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直到四周变得安静,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其实我这个样子能走到哪里去呢,李岑溪一旦发现我根本跑不掉。
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屏主呼吸,一鼓作气。
屋内响起一个机械的女声,在这冗长静谧的夜格外醒目。“认证成功。”
我听到主卧室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知道,李岑溪起床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设计好了怎么把这道门打开,却忽略了李岑溪的指纹开锁何其方便,凭他的速度,三不作两步就能把我抓回去。
大门开了,带动了一阵轻微的风将我额前的头发吹了起来,我的汗已经浸透了我的后背,没有回头路了。
至少,我也要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眼前的景象让我呆住了。
门的后面,依然是一道门。
我迅速的撑着手杖出去,动作迟缓笨拙。这是一道自动门,门打开之后几秒钟会重新合上。我走到门的另一边,回头看见李岑溪穿着T恤朝我冲过来。
在他即将扒住门的时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