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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说些什么,他以为阿娘会怪他做事太过急躁,没想到竟这般快的接受秦四娘了,一时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幽幽问道:“阿娘,您该不是怕我娶不到娘子,这才这般爽快吧?”
“浑说!”谢芸气恼,拿扇子在素闵头上狠狠的打了一下,心道这孩子还真是没个心思,让人上火的很。
素清绾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只知道二兄是个木头人,对于情爱之事永远转不过来那一根筋,没想到会呆愣到如此地步,可真不知道若是往日诗茵真的嫁进了府中,会不会被二兄气的全然没了往日的闺秀样?
行过半刻,马车过了街道的转圜处,缓缓的停到了将军府,三个人的神情各有各的疲倦,看起来仿佛遭了多大的苦难一般。素清绾下了马车后去林琴芳院中请了个安,而后便往院中去歇息去了,素闵则被谢芸拽着去院中问东问西,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让素清绾哭笑不得。
今日在国公府真是累得不行,不仅要费脑子和那些官家小姐周旋,还要细心的安抚醉酒的许嘉述,真是让她头大。于是回到了淮水院后,素清绾连忙先舒舒服服的沐浴、换上清爽的亵衣,打算小憩一会。
颂春在屋内燃起了熏香,便福身与听雪退到耳室去候着了。清淡温和的水木香在室内袅袅升起,素清绾拆了发髻拿了簪子,而后顺了头发打着哈欠就往榻边走。
然而榻上的被衾却令她皱了眉头,原因无他,这被衾也太乱了些,晨间起身后听雪难道没进来拾掇吗?是该好好说一说她了。
素清绾没多想,今日属实是身心俱疲,打个哈欠便是满眼的泪珠,连忙掀起被衾一角沉沉的躺了下去。然而这一躺可真是要了命了,被衾中温度颇高,躺下时有软软的仿佛是臂膀一般搭着她的后背,惊得她一个激灵弹了起来,满眼惊恐的望着被衾中的人。
只见许嘉述脸色微红的躺在原本属于自己的被衾中,外衫半解、呼吸沉重,好像是被闷了许久透不过新鲜的空气一般。
素清绾的身形蓦然就僵住了,她呆呆的看着许嘉述那张俊俏的面庞,不知不觉间便吞咽了口水,惹得她也立刻羞红了脸,连忙后退几步坐在茶桌上大口喝了杯凉茶,这才堪堪稳住了焦躁的内心。
这个秦清,怎么把许嘉述送到她闺房中了!?
她思索片刻,这才有了些眉目,那时她与秦清说:“子衿醉酒不宜再多走动,你给他送回府中也好,或者他想去哪里小憩也好,千万别教他再饮酒了。”而那时秦清笑吟吟的回她,“好,那就送子衿去他一直想去的地方休息吧。”而原来这个一直想去的地方,竟是她的闺房!?
所以秦清到底是怎么人不知鬼不觉的将许嘉述带到她闺房中来的,这也是个值得她深思的事情,想来秦清也是有些武功底子在身上的。
素清绾抬眼看向榻上仍面色微红的许嘉述,压下自己想把秦清打一顿的心思,先挽起衣袖浸湿了一块手巾,然后坐在榻边小心翼翼的将被衾掀开让许嘉述能凉快一些,而后用手巾细细的给他擦了擦脸。
不管怎么说,现在许嘉述还在醉着酒,能让他好好休息便怎样都可以了,总不能在这般时候找人将其领回燕王府,那怕是要被人嚼了闲舌去,还不如让他先在府中歇息着,待醒了酒后再悄悄的离去。
素清绾思衬着,便继续认真的给他擦着脸,她好似都还没有这般细致的瞧过许嘉述的脸,肤如凝脂与女子无异,偏偏那眼角还有一点红痣,让他的脸更显一分妖艳,若真是换上了女子的装扮,倒还真有些雌雄莫辨。
她愣了愣神,而后鬼使神差的伸手抚上了许嘉述的眼角,仿佛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引诱者她一寸寸的将他的脸颊揉抚一遍,而每触及一寸,心中便柔软了一分。
她记起许嘉述幼时在寒光寺那般怯懦的样子,总是一脸委屈的样子低垂着眉眼,只有瞧见她时才会喜笑颜开唤上一声萱萱,明明比她大了好几岁,有时候却还是要她去安慰;后来他从寒光寺归京时心性成熟了许多,即便知道俪妃并不喜欢他,却也还是实心实意的为她守孝,后来也是为了让自己不卷入夺储之争,整日违心的混迹烟花之地,其实心中不知有多忐忑。
再后来,前世的她惨死,她看到那个一直以来在她心中怯懦的小沙弥暴戾无常、手段残忍,会整日抱着她的牌位失神,会以一己之力整顿朝纲,为将军府的冤情重新立案,只为了能让她的尸身回归宗祠。
素清绾看着面前仍是一脸少年想的许嘉述,一时间竟无法将其与那个阴鹜暴戾的圣人合为一人,所以那时的他,究竟承受了多少常人无法承受的苦楚呢?
她眼中泪意满满,不知不觉间手上的力道便重了些,手巾在许嘉述白皙的脸上摩挲出一道红痕,仍在睡梦中的许嘉述感受到了脸上的不适感,眉头不悦的皱了皱。
素清绾瞧见他不舒服,连忙回了神收回了手,而后又去将手巾浸湿,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生怕力道再重些将他弄醒。
眼见着许嘉述脸上的红色渐消,素清绾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正待要收回手的时候,一只炙热的手掌伸手握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