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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地说:“爸,妈,你们不要听他乱讲!”
毕庭看了他一眼,又说:“小初你和伯父伯母可能还不知道吧,其实我之前和朔秋已经说过了,朔秋本来找了几家投资公司的,但都被聂寒私下找人拦住了,然后他再亲自上门联系的你们,这又是为了什么?”
林父闻言,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又转向林朔秋,厉声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朔秋的脸色阴郁,嘴唇抿得很紧地,却没有否认。
林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林初时求助地看向林夫人:“妈,事情不是那样的,聂寒为人品行怎么样,这段时间你们不是看在眼里的吗,他是这样的人吗?”
但是连林夫人这次也不站他这一边了,林夫人严肃地看他一眼,说:“在没有看到这份合同之前,我确实不会这么想。可是小初,现在我没办法再相信你,也相信不了聂寒。”
所有的那些好感基于这场婚姻是真实的基础上,现在连这个信任的前提都被打破了,原来是假的,那么一切也都显得不真实了。
林夫人看着林初时,目中有些不忍,但她狠了狠心,还是说:“你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和欺骗,根本不像你们之前说的那样,是因为彼此喜欢而结合的,不是吗?”
林初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因为遭到强烈冲击,他脸上都有些发白了地,却还是摇头,几乎有些固执地,他强撑着辩解说:“可,可是……我们现在也很好啊,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发展的,他,我们,我们也说好了,要试试看的……”
他有些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解释着,捏着一点底气就不肯撒手,仿佛抱着救命稻草,是唯一能证明他正确的证据。
可是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越说,越觉得心里那根稻草飘忽又沉重,好像沉得要将他压垮,又轻得捉不住,他的底气是被放在一个气球里,吹得越大,漏的气越多,以至于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都后面简直要消失了似的。
林夫人问他:“你是真的这样觉得的吗,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吗?”
她的声音柔软,并没有说什么重话,林初时的眼眶却突然地就酸了起来,喉咙也发涩,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好像从小到大,只要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家里来,妈妈总是用这种温柔的,带了心疼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之前一直没觉得怎么样,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是有觉得受委屈的,聂寒的冷淡态度,聂寒的若即若离,还有他不了解的,发生在聂寒身上的事情,他不能把握住聂寒这个人,不能看清他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这些都让他觉得困惑,无措,在反复中又觉得受委屈。
可是他又不能对谁说这些事情,不能露出马脚,不能让别人看出他们的不对劲。
林初时低着头,不吭声,林夫人看着他,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林父在沉默里出了声,说,“这场婚姻根本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林初时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爸。
林父说:“我做生意几十年,什么危机没遇过,什么境况没待过,我们家就算面临再大困难,即便是落魄了,也不可能要你一个人做这样的牺牲,来帮我们家度过难关,你把你爸,你妈,还有你哥当成什么人了?”
林初时羞愧难当,嗫嚅着说:“爸,我……”
林父挥手打断他:“行了,我也不是想怪你,这个事谁都怪不着你,我知道你初心是为了我们好,但你自己想想,你做得对不对?”
林初时又说不出话来了。
“既然你也知道做得不对,是个错误,”林父顿了一顿,严肃地看着林初时,声音有些发沉地,说,“那就及时纠正,把它改过来。”
林初时从家里出来,手机一直握在手里,已经汗津津的了。
他在门口打了个车,回到公寓的时候,发现玄关鞋架上放着聂寒的鞋子,对方已经回来了。
林初时绕过玄关,先看到了客厅里那个巨大的圆柱形鱼缸,然后才是站在鱼缸旁边的聂寒,他面前是游动摆尾的彩色的鱼,还有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外面的夜幕已经低垂下来,天幕墨蓝,很快要变成完全的黑色,而不远处国贸大厦的灯光璀璨,地上的车流也闪烁得好像一条彩带。
聂寒背对着林初时,面对着玻璃窗和鱼缸,不知道是在欣赏鱼缸里的鱼,还是在看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他像是看得出了神,连林初时回来了也没有发现。
林初时站在玄关和客厅的交界处,看了聂寒的背影一会儿,先出了声:“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面前的人影好像是稍微僵了一下,而后男人转过身来,看着他。
屋子里还没有开灯,只凭着鱼缸幽淡的蓝色灯光,和外面不时闪过的灯柱的光,他们才能模糊地看见彼此的身影。
但也还是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聂寒说:“今天没什么事,所以回来早一点。”
林初时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