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浴室，在外面也有公共的浴室。
    但，即使已经出了卧房，女人依旧轻手轻脚地洗浴，换衣服。仿佛生怕自己的动作大了，弄出的响声会吵醒熟睡的男人似的。
    从浴房里出来的女人，找出一只小行李箱，随便捡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扔进去，又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塞进去后。
    给熟睡中的男人留了一张字条后，就提着小行李箱出门了。
    郑心爱先回到医院。
    手术还在进行，不过杨芊芊的父母到是都已经到了。
    杨妈妈已经睡了，郑心爱却在手术室的门口见到了杨爸爸。
    杨爸爸是个六十多岁老实巴交的男人。全身几乎没有任何亮点，可能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就是一双跟杨芊芊极其相似的大眼睛。
    但，可惜的是，岁月已经把这双眼睛磨砺的混沌无光，就连漂亮的眼型都因为常年的地心引力而向下弯垂。
    如果杨芊芊老了，她的眼睛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郑心爱把自己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并快步走向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老男人。
    “杨叔！
    手术不会这么早就结束的，你跟阿姨才来，去休息吧。
    放心，这里是京都最好的医院，主刀的是这里最好的医生。
    一切都会没事的。”郑心爱尽量信心满满地说道。
    杨爸爸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夹克衫，虽然是没有干过重活的手，但是，带着浅淡老年斑的手紧张的纠缠在一起。
    “小郑呀！都长这么大了。
    原来去杨叔家玩的时候，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呢。
    芊芊总在电话里跟我说，你帮了她很多。我们家老婆子的病，也多亏了你帮忙才挺到现在。
    叔和阿姨谢谢你了。
    可是，可是，芊芊这，这是咋了。
    怎么不蔫声，不蔫语的就一下子得绝症了。
    其实这孩子早就要把自己的肾给她妈，是她妈死活不同意，不想连累孩子一辈子也当个病秧子。
    现在，现在。。。”六十多岁的老男人也说不下去了，用他苍老的双手狠狠地揉着眼睛。
    看着眼前的老男人，郑心爱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任何话语到了嘴边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杨叔！
    等阿姨病好了，你们就好好安度晚年，芊芊就算是不在了还有我。
    你们就把我当成杨家的半个女儿好了。
    您一定要照顾好阿姨，你们都长命百岁，芊芊才会开心。”郑心爱最后还是干干地说道。
    “你，你们都是好孩子，好孩子。。。
    芊芊交了你这个朋友，真是她的福气。
    芊芊这病确实不能治了？就算是让叔卖房子，砸锅卖铁，叔也愿意。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比叔懂得多，你再帮叔去问问医生呗。
    芊芊，芊芊还那么年轻。。。”杨爸爸再也忍不住，蹲在郑心爱的面前直掉眼泪。
    这时候，一脸憔悴却又带着莫名的兴奋的戴爸爸从走廊的一头走过来。
    戴爸爸依旧是一身金光闪闪，但是仔细看却能发现，其实从昨天晚上就没换衣服。满脸的胡子碴把老男人显得十分狼狈，可是，眼睛里希望的光芒却挡都挡不住。
    现在在手术室里的，不是在摘肾的，就是等着换肾的。
    戴爸爸一个箭步冲到杨爸爸的身边，“老哥哥！
    你的家人救了我闺女一命，我戴长远这辈子就是你兄弟，你有什么难事就尽管开口。
    只要是我们戴家能做到的，我们一定不带说个“不”字。”
    老实巴交的杨爸爸微微抬起头，看着全身金光闪闪的戴爸爸，眼泪依旧从下弯的眼眶中滑落，“我闺女的肾就是给了你闺女呀？”
    “你们家也是闺女呀？
    老哥哥，你家闺女就是我们戴家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今后，我们家戴情就是你的亲闺女。我就是你的亲弟弟。你放心，我戴长远最是讲义气，我说出去的话，那是一口唾沫，一个坑。
    只要是我们家小情没事，我把我所有的店都给你也行。”戴爸爸很社会地抬手拍了拍老实人的肩膀。
    杨爸爸有点楞，他是个在政府机关呆了一辈子的小老百姓，还从来没接触过这种好像电影里大哥一样的人物。
    但是，杨爸爸又有些欣慰，最起码最后，她闺女的一部分还活着，活在另一个女孩的体内。
    人大多如此，当他们改变不了亲人即将永远离开他们的事实后，即便是自家亲人的一部分还活着，对他们也是一个极大的安慰。
    自家女儿的器官不但救活了自己的爱妻，还救活了一个同样岁数的女孩。这一点也让杨爸爸感到欣慰。
    一个同样年轻的女孩因为自己的女儿获得的了生的机会。
    杨爸爸又开始掉眼泪了。
    “我们也就这一个闺女，如果，如果老弟你同意。
    能不能，能不能让你闺女给我们老两口当干闺女。不用多麻烦，就是没事来看看我们家老婆子就行。”杨爸爸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戴爸爸，怯怯地问道。
    “行！当然行！
    今后我闺女就是你闺女！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