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道相抗。
    四位圣人皆被她的笑声弄得茫然。
    鸿钧道人则避开她的目光，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位弟子并西方二圣：“尔等暂且回去。”
    气氛过于奇怪，四圣未敢多问，只低头应了是，各自返回洞府，西方二圣心中更是颇为诧异：鸿钧老师虽地位超然，但因为西方教的地位，向来同他们二人同辈论交，即使他们二人未敢高攀，也从未见对方说话如此不客气，着实有些奇怪。
    待四位圣人离去，鸿钧这才冲萤草点点头，：“你想的不错，但并不完全正确。”
    听到这个答复，萤草止住笑，怔在了原地：“哪里不对？”
    鸿钧淡淡地解释道：“我此时是鸿钧，也是我自己，而鸿钧却并非时时是我。”
    萤草沉默片刻，捋了捋思路，试探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鸿钧是你的一部分？”
    鸿钧点点头：“鸿钧是我的化身，是我的一部分。”
    “但是他生出了……嗯……一点点像人一样的感情？”萤草继续猜测。
    天道鸿钧的神情却突然放空了一会儿，半晌才摇了摇头：“不。他本来就是我身上剥离下来的一点点感情。”
    萤草突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了，最后也只能讷讷问道：“天道也会产生感情？有了感情的天道，还能一视同仁、公平公正么？鸿钧的想法，应该也是你的想法吧？”
    “不能一视同仁，这也是我剥离鸿钧的原因，同时也是玄门道人讲究‘斩三尸抛六气’的原因——这是鸿钧身上被我留下的、难以磨灭的烙印。”天道鸿钧道：“鸿钧是我，所以他可以窥探到我的想法。但他既不愿舍生化作新的天地规则，亦不愿坐视天地毁灭重生天道——敬畏死亡是人性的弱点，却也是人性的优点，鸿钧自然也是如此——适逢天庭昊天欲使仙首称臣，这符合我意志中对未来的预期，他便降下谕旨，令玄门三友共商封神之事，提前补全对修道之人的约束。”
    “可如今，封神之事已被我所毁。”萤草问道：“你又打算如何？”
    天道鸿钧看向天边，语气平淡道：“须得看这无序的天地自己走向哪里——或许会极为罕见地自己生成新的规则，或许会走向真正的混乱与毁灭，或许我会在恰当的时机化身规则，也或许……鸿钧还会做些什么也不一定。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接受。鸿钧也许不愿接受，但那并不重要。你呢？你努力达成现状，虽一时改变了某些人的命数，可这些人也仍可能殒落在未来的某次无序的争斗中。”
    “那我也立一个规则吧。”萤草想了想，“虽然不能像天道你化身成整片天地都认可的规则，但也可以成为在玄门、释门之外的一条新的‘道’。”
    “规则的代价是很大的。”天道鸿钧无喜无悲地提点了一句。
    “我知道。方才领悟你的身份的那一瞬间，我碰触到了规则的代价——这也是我猜出你身份的原因之一。既然我为妖，那此道便称为……‘妖道’好了。”萤草说着，再度闭上眼。
    在心中默念着自己为“妖道”确立的规则，随后，这规则也随着周身的一切在眼前显现成一团雾状存在，只是仍旧有些虚幻，无法捕捉，亦无法依靠自己的能力“认可”这条规则。
    似乎还需要一些外在的“认可”来助力？
    需要天道的助力？不，只是一条“道”而已，用不到天道。那是……萤草霎时想到了六位圣人。
    萤草意念一动，她定立的规则霎时贯通天地，直接灌输到每一位圣人脑海中：
    修妖道者，需与人为善，亦不可随意伤害世间万千生灵，若循此矩，则无所禁忌，从心所欲，爱恨贪痴，皆可证得大道，登大罗彼岸、成万劫不坏之身。
    这是什么？
    六位圣人几乎同时冒出疑惑，随即很快给出各自的反应：
    元始天尊本就认为妖为邪道，自是不肯将此道认为正道；
    西方二圣则因同是劝善而生出无限危机感，自也一齐否认；
    通天教主所收门人本就主张有教无类，有此“妖道”也未为不可；
    女娲宫中女娲娘娘无奈摇头：既称“妖”道，吾掌招妖幡，又岂有不认之理？
    唯太上老君略有迟疑，元始天尊欲劝他否认，太上老君却沉吟半晌，终究认下此道：吾掌人道，此道与吾道有益，又岂能否认？
    就在太上老君选择承认之际，萤草霎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