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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妖精,都不敢......”
林婵打断她的话,语气更淡了:“嬷嬷想让我怎样呢?”
刘妈咬牙切齿:“老爷如今很稀罕你,你与他说把萧贵撵走,我便留下来。”
林婵垂眸看着竹篮子片刻,才笑了笑:“你等我的讯罢。”
刘妈顿时神采焕发,咧嘴笑道:“不是我多事,萧贵明晓得我是你的奶娘,他骂我,不就等同骂你麽。撵他走这招便叫做
敲山震虎,那两丫头日后也不敢再放肆。”
林婵没说甚麽,把竹篮子挂起,拿过笸箩继续绣那书屏,刘妈去把灯芯子挑亮些,才退出房到了廊上,就看见小眉和青
樱绮雯有说有笑,眼底跟针扎似的,高声唤小眉过来,问:“吩咐你去厨房端的燕窝粥呢?”小眉笑道:“嬷嬷记岔了罢?何
时吩咐过我。”话音才落,脸颊就挨了两记耳光,火辣辣地疼,听刘妈骂道:“你现也跟她们学会狐媚子手段,我可不吃这一
套,再不上心,统统撵出去。”青樱绮雯讪讪散开,小眉哭啼啼往厨房方向走了。
刘妈的骂声也传进房来,林婵拈的绣针把指尖戳出血珠子,她含进嘴里吮着,也没心思再做针线,收拾好、吹熄了烛径
自安寝。羣:32/167*180+5
萧九爷回来时身染酒气,遂先去净房洗漱,出来恰遇见端着一碗燕窝粥的小眉,他接过入房里,重燃起灯,揭锦帐看林
婵面朝内侧身而睡。
他解衣脱鞋上榻,挨近林婵,胳臂揽住她的腰抱进怀里,察觉她轻微地动了动,噙起嘴角,下颌抵在她的肩膀处,闻她
的发香,问道:“还醒着?”
“睡着了。”等半晌才听她喃喃不清地说。
“睡着还会答话。”萧九爷轻笑,把她扳过来面对着面儿,大掌去握她的指尖,听见细细地“嘶”了一声。
“怎麽了?”他问。
林婵小声说:“做针线时扎了手指。”
“那我们不做了。”萧九爷嗓音很温和,凑近看她指尖的伤处,含进嘴里吮了吮。
“其实......”林婵面庞有些发热,索性坦白:“我不擅女工,一直都是这样,笨手笨脚的。”
第叁玖章 了解
萧九爷笑道:“黄金没足色,白璧有微瑕,世人无完人,我娶的又非绣娘,你擅不擅女工何足挂齿!”
林婵心底轻颤,抬起眉眼,他也低颈在看她,背后是一片烛火晕黄,他的脸从底下望上去,显得儒雅极了。
“九爷。”她不知怎地竟有些惶恐与他对视,垂眸却盯见他松散衣襟内健壮的胸膛,脸庞微微发热,不自在道:“听刘妈
说,萧贵今日对她言语不敬。”
萧九爷“嗯”了一声:“你打算如何处置呢?”
林婵有些茫然,他不该先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孰是孰非麽?!
萧九爷看透她的心思,抬手把她颊边柔软的碎发捊至耳后,说道:“前詹事林之尧嫡女林婵,自五岁开蒙,熟读四书五
经,八九岁会吟诗作赋、十一二岁能讲书制艺,天资高悟性好,眼过诸子百家之文,有过目不忘、烂熟于胸的本事,下笔所题
皆为锦文华章,十二岁那年,在萧家义塾舌战满堂子弟,引经据典,通今博古,竟无一人能把她驳倒,这麽厉害的人儿,自能
妥善的处置,我只需知晓定局就是。”
林婵怔了半晌,含泪笑道:“她哪里这样的有本事。”
皆忘了,仿佛他说着另一个光鲜明媚的女孩儿,总是与她无关。
萧九爷却记得很清楚,他那日恰从义塾廊前路过,听见个脆生生的嗓音儿:“你既然问出我的父母何物也,想必你是不知
你父母是何物,小儿听着,我告诉你,你父,阳物也;你母,阴物也,阴阳相配乃生了你这个蠢物也。”一片哄声笑语。
他隔着窗槅朝里瞥望一眼,地央站着林家女儿,十二年纪,穿着鹅黄洒花衫裙子,梳缠髻儿,插几朵桃粉宫花,眉眼如清
明时娇嫩的柳叶,一脸的神气活现。他噙起嘴角,脚步并没有耽搁,这是一个春日的午后,声儿渐渐被他甩撇在身后,幽静徐
来,除风飞过叶子,还听得几只早蝉在枝桠“咿—咿—”的歌唱。
他亲亲她嫣粉的颊腮:“就是这样的有本事!”
林婵思忖了片刻:“有些话不知可当讲?”
“你但说无妨。”
林婵继续说:“刘妈是我的奶娘,母亲去世后,父亲忙于公务对我疏于照顾,数年来皆是她陪随身边,这份相伴之情不敢
遗忘,只是她性子变化多端,实不适萧府这人多嘴杂之地,恐时日久长酿下不当之争。”顿了顿:“她无儿无女离了我也无处
可去,我虽可多给她银钱打发,终非长久之计,思来想去无法可施,还请九爷给个指点。”羣:32/167*180+5
萧九爷沉吟会儿,方道:“京城五里外有我祖上的老宅,年前才翻新过,还挖了百亩池塘栽种许多荷花,酷夏避暑倒是荫
凉的好去处,她若愿意,就去那里照看着罢。”林婵听得很惊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真得可以麽?!”
萧九爷笑了笑:“我从不打诳语。”他又问:“燕窝粥吃不吃?”
林婵疑惑:“这时哪里来的燕窝粥!”
“丫鬟端来的。”萧九爷说:“你要不吃就算罢,我去歇灯睡觉。”
他欲要撩帐下地,林婵连忙阻道:“我还是吃了它去。”
萧九爷把手枕到脑后,看着她笑道:“寝前多食,会气饱胀闷困不踏实,不饿不吃为宜!”
他哪里知肚饿是甚麽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