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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嘴唇微动,李氏会意,连忙上前,朝萧老太太笑道:“孙媳妇也有份礼要奉母亲呢!”
“哦?”萧老太太起了兴致:“赶紧拿来我看。”
一个嬷嬷双手捧来一幅大绣,抬高举起,原来是个龙飞凤舞的“寿”字,一人高半丈长,四围还绣有数株松柏及三五仙鹤,或剔翎或盘旋,颇有仙气。
萧老太太觑眼看了稍顷,又命冬菊:“把我的眼镜拿来。”戴了凑近那寿字细细打量一遍,方笑着道:“竟是百子寿!”何为百子寿,便是用形态各异的百来孩童凑成个“寿”字,意喻寿为阳生,多子多福。窦氏等也围簇过来,皆善通女工,啧啧称赞。萧旻也起身走近,默默看着。
李氏问巧珍:“这是你亲手绣的?”
巧珍语调谦逊地回话:“听闻祖母寿诞将近,孙媳通宵达旦赶制出的,或有不知的瑕疵之处,还请祖母宽恕。”
“你绣的已经极好了。”萧老太太感叹:“这百子寿我曾有过一幅。”她道当年自己最小的妹妹,天资聪颖,极擅刺绣活计,府里请过苏湘粤蜀绣的师傅授她针法,亦是一教便会,过目不往,但凡她所绣之花鸟鱼虫,山水美人,摆在那里,离远观跟活物一般,只可惜天妒英才,她因胎带的病气,身骨虚弱,最受不得累,做起针线活计来极慢,一两年也不见完成一幅。这般硬撑到十九岁就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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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生前与老太太感情最深,逝时将一幅“百子寿”特留给了她。
她没说的是,这幅“百子寿”,大儿未曾她允许,私拿了进献给宫里的老太后,这是她数年积郁胸口的心结,连带对大房一脉也多冷淡。
萧老太太思绪波澜面上却不表,命冬菊把寿字小心卷裹收好,窦氏笑道:“这可如何是好?少夫人的秀艺已然登顶,我们还绣甚麽?怪丢人现眼的。”
她也笑了:“我就欢喜看你们的绣物,不在艺精,重在品趣。”
汤氏朝林婵道:“还没见过九弟妹的绣作呢,打江南那边来人物,想必也大差不了哪去。”
林婵老实坦承:“其实我最不擅绣针线活儿。”显然没有人信,只有萧旻微蹙起眉宇。
巧珍便似不经意地看了她和他一眼。
众人又留了会儿,见天色不早,指着还有旁事,告辞了各自散去。
老太太单把林婵留下,陪她吃过饭,一起去了祠堂,烧香叩拜念诵经文后,林婵便坐到桌前专心致志誊写《金刚经》。
老太太观她字迹仿的是赵柳体,遒媚透润,下笔严整,书风始转圆熟,是最适宜抄经写卷的,很欢喜,看过一会儿便走了。
林婵直到小眉来找才搁笔,看窗外日落衔山,彩霞满天。
萧云彰也已打道回府在房里了。
第陆零章 逗他
林婵掀帘进房,萧云彰倚坐靠窗矮榻上,捧本书在看,换了朝服,穿一件秋香色茧绸直裰,昏黄的灯火映得他眉眼十分柔和。
她瞟见桌上摆着婆子送来的食盒,还没有揭开过,遂走近他身前笑问:“这样的晚,九爷饿了没?”
萧云彰的视线从书扉移到她的面庞,伸手去拉她的胳臂,懒洋洋地问:“你不饿麽?”
“九爷怎不先用膳?实在不必等我......”话没说完,已伏进他的怀里,林婵颊腮微烫,连忙推了推他的胸膛:“丫头稍会要送热水来。”
萧云彰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去抓握她的手,林婵躲着不肯:“我手上污浊呢!”
“难不成去园里挖蚯蚓了不成?”萧云彰露出笑容,偏要攥了她的指尖凑到眼前细看。
数年前有个小姐捏着一条筷子长的蚯蚓,吓唬萧家子弟到处乱窜,现想来应该是她罢,那样明媚的神情。
九爷当她是孩子麽,没事还挖蚯蚓玩儿,林婵抿起唇:“是墨迹!娘亲说你夸我字写得好,她最近身骨不适,便让我替她抄金刚经。”
“要抄多少张?”萧云彰看那墨迹在她指尖干涸了。
“九百九十九张!”
萧云彰顿了顿,才道:“就你一人抄.......确实有些多。”
林婵小声说:“以后别在她们面前夸我了。”
“夸还是要夸的......”萧云彰低沉沉地笑了,俯下头去,话语淹在彼此胶粘的唇里,他的舌探进她的嘴内,汲取她丁香舌的软濡滑嫩。
林婵仰颈受着,无意识地揪住他胸前衣襟,唔....他的嘴里有龙井茶香.....忽然听见帘外绮雯的声儿,是来送铜盆子热水。
她连忙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边抬手整理发鬓。
绮雯捧着铜盆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