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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作业进办公楼,说老师们在讨论数学竞赛的结果,徐年得了一等
奖。
“第三轮是全国级比赛,如果全国赛得奖,他甚至能保送北大。”
当金月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为他高兴的时候,她就知道,其实她还是讨厌徐年的。
逐一细数,她可以列出很多原因,但她知道归根结底,一切是因为周蕙。
她不怪周蕙选择他而放弃自己,她早就对她毫无期待。
但她怪徐年跟她走。
怪他回来以后,以周蕙儿子的身份进入到她的视野当中,在高中生涯里被不停地被人一再提起的时候,说的都是他优渥的条
件。
那些人把徐年捧得越高,她就越讨厌他,讨厌他幸福的家庭、完美的家教、富裕的物质。
他带着这些光环走向她,当她表达出拒绝的时候,他并没有走,反而留下来质问她的动机,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找回丢失的八年亲情,换来妹妹的崇拜和喜爱?
但他凭什么呢。
凭他毫无分寸感的越界?
或拉拉扯扯,始终没能适应两个人都已经不再是孩童这件事,近乎愚蠢的天真?
她记得有一天早上出门,她在前一晚洗了书包,忘记把准备还给曲静怡的漫画书放进新换的书包里面,只能回去拿。
她叼着一袋纯牛奶,刚刚咬开袋子的左上角,递给徐年,让他帮忙拿着书包。
回来的时候徐年已经把她那袋奶喝掉了一半。
“……这是我的。”金月说。
徐年看着她说,“给你买新的。”
他总是这么失态。
包括那天她从麦当劳回家,看到他洗了内裤出来,睡午觉遗精而已,却表现得那么心虚,慌乱得让她感觉到不忍直视的尴尬。
还要跟着她回家,拉她的手。
即便他后来稍微保持了一点距离,只是每天给她送牛奶,她依然觉得很难忍。
无论是他偷偷给她的课桌里塞东西,牛奶、零食,新文具,还是回到家突然发现他给她的藏书包了书皮,纸质精良,书皮漂
亮,手工活也细致。
她都觉得不适。
甚至有点恶心。
恶心的是他们谁也不能揭露对方的身份,他出于某种隐秘的动机,而她不希望自己成为谈资、和周蕙的名字相提并论,于是不
能坦荡的看着他打招呼,或者直接对他说声“谢谢”,“不用送我这些”,只能在面对面走来时稍微点点头,看到他又被同学
们簇拥,男同学约他打篮球,女同学坐到他旁边的座位,向他请教问题。
就好像他们两是某个共同秘密的维护者,有种超乎寻常的亲密。
她讨厌这种亲密。
男朋友
九月初,高三的第一次月考结束。
出成绩是两天以后。
两天后,班主任于午自习时分走进教室,沉默地背对大家,在黑板上写下了新的座位名单。
当班主任背向大家板书的时候,同学们正像寻常一样自习。这个点是吃了午饭以后到教室自习的时间,每次班主任进来,就意
味自习开始,大家不可以讲话了。
所以一开始只有零星的同学们注意到。
后来,注意到的人喊同桌去看,“换座位了”,兴奋而压低声音讨论,声音一阵一阵,热浪一样播散。
那时,金月正在睡觉。
她的同桌来自七班,开学一个月从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现在金月在睡觉,同桌自然也不可能叫醒她。
金月是被一声熟悉的“我去——”叫醒的。
声线和曲静怡重合,金月在睡梦里一阵恍惚。
她支起身体,用手盖住眼睛,脑袋还是木的。
然后放下手,看到黑板上自己的名字,后面是徐年,右边是程梨。
他们坐在了黄金三、四排的中间组。
金月的手机开始震动。
不用想就知道是曲静怡发来的消息,但班主任写完名单转过头来了,她看不了手机,只能和曲静怡在空中对视。
曲静怡:“怎么这样!”(做口型)
金月:“我也不知道。”(耸肩)
曲静怡:“弄死她!”(做手势)
金月:“就你话多。”(做口型)
“开始搬吧。”
整个教室动荡起来。
一群人做着布朗运动,在这片空间混乱地行动着。声音很杂,有人拖着桌子,声音也很尖。曲静怡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挤
出人群、扑到金月身上的那一瞬间,金月回想起一些事情。
其中有些事情很遥远,而其中另外一些则是最近发生的,它们于同一时间一起浮现在金月脑海里。
她想起刚开始和曲静怡成为朋友的那段时光。
她们是初中同学。
包括曲静怡喜欢的萧逸磊,他们三个都是初中同学。
最开始的金月很孤僻,不像现在有曲静怡一个玩伴,那时她总是独来独往。
过早经历了父母离异,过早早熟,她很难把自己打开,融进小圈子,或是像其他同学一样正常地讨论学习、日常生活、家庭、
暑假去哪里玩。
她有过强的自我保护意识,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家里发生的一切。
索性就什么也不跟人说。
初二,班上有个男生,十八岁留级,比同班同学都大上一点。他喜欢金月。
但金月直接拒绝了他。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他送的花扔进垃圾桶,走到厕所,洗了个手才出来。
那个男生是男生团体的老大,被她毫不给面子的举动弄得根本下不来台。最后尴尬收场。
再有人讨论金月,他就一句话不说了。
没有人帮金月说话,同学开始讨论她的旧皮鞋,破书包,说她只知道学习,总是考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