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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形势,心里虽恨,也忍着。
他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捏着冯翘的手心出了冷汗,她也就知道他现在忍受着多大的疼痛和羞辱了。冯翘忽然想起那些天他头上的伤,好像也说得通了。
冯悯之忽然抬手攥紧冯翘的手腕,冷冷说:“不准帮他!让他自己爬着去!”
他就没把人当人,冯翘明白这一点,只得松了手有点担忧地看着。程墨忍着疼慢吞吞往外走,脚下还淌着血,没办法,这就是奴才。
大公子手劲大,捏得冯翘有点疼。不过冯翘咬牙忍着,收回了手。
冯悯之还没撒手,冯翘都有点怕他放狗咬自己,毕竟看他的架势是不怕死人的。冯悯之清瘦的眉眼带着狠厉,“十三,你跟着他做什么?”
看来他是认出冯翘了。
冯翘这下无心顾及程墨了,“只是帮忙拿些东西。”
冯悯之不想知道她拿什么,和以往一样,专横地威胁:“这跟我没关系,我不想知道你们做什么!不过下次我再看见你跟他一块,我就让黑云咬你。”
看吧,他还想让狗咬冯翘。
冯翘不知道他这是狠话还是真的,她觉得按照冯悯之的地位,真要咬死人也没人能把他如何。以前君侯和侯爷就溺爱这长子,冯翘要说不羡慕不嫉妒那是假的。
冯悯之稍稍和缓了口气,“你不是最听我的话吗?”
冯翘也就露出个笑容,和以往没有区别,她知道遇到冯悯之还得顺着他,这低三下四的事情她也习惯了:“哥哥,你就别气了,你看你的衣服上都沾了泥。”
她蹲下来,恭顺地拿帕子擦冯悯之的鞋面。
冯悯之看着她,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悯之的要挟
冯悯之和冯翘已经许久未见了。
以前他就和冯翘相处保持一样的方式,冯翘从小察言观色就知道顺着他的心思来,他便和冯翘表面看起来关系不错,连君侯都以为他们亲近。
可惜冯翘觉得冯悯之脑子有病。
不是一般那种病,冯悯之就爱折腾人。得亏他是长安侯的嫡亲子,不然这样的作态得让人戳脊梁骨。以前他就轻贱人命,喜怒无常,也就只有冯翘能忍得下来和他虚与委蛇。
“你要去端花宴?”冯悯之启开两片薄唇,漆黑的目光扫着她的身上。
冯翘还蹲着给他擦鞋,天知道她多想一把把冯悯之给掀了,看他摔了脑袋还能不能这么傲。不过她还有耐心,就轻柔地擦掉最后一点泥泞。
银白的袍角也沾了污泥,想必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难道他看见了什么?冯翘悚然,假装不经意地问他,“哥哥的衣服是怎了?”
冯悯之答:“黑云今天不大听管束,我找了好久。”
那就是说,冯悯之也在花园里,不过不清楚他到底看到什么没有。他既然不恼,那应当是没有问题的,至于程墨那边,冯悯之一向不喜欢虚伪之人。
冯翘觉得自己还蛮虚伪的,冯悯之可能也不太喜欢自己,不然这么多姊妹兄弟,他就逮着自己这软骨头欺负。
她没那父家势力,硬气不起来,只能做个到处周旋的老好人,好人是最难做也是最累的。她擦完冯悯之价值不菲的鞋子,要站起来,那只脚却踩住她的手背。
冯翘眼神一暗,又轻喊一声:“哥哥?”
冯悯之的脚没动,虽然不重,可也疼,冯翘声音里也带着委屈,她知道有些情绪还是要表达出来才能告诉别人她是肉长的。
“疼?”那张肖似君侯的脸也埋下来,他压着冯翘的肩膀,身上淡淡的甜香味,和他这幅豪横的样子截然不同。
“疼。”冯翘顺坡下驴。
“疼就对了,不长记性。”他揉揉冯翘细软的头发,五指插进她的发间缓缓划过她的头皮,指甲刮得冯翘有点痛,“他那种人,你跟他混在一起,你信不信我还把你腿打断了喂黑云。”
这要挟实在狠,冯悯之不像说假话的人。冯翘去蹭他的袖子,像个寻常的女孩,眼睛睁着只差对天发誓了:“哥哥你怎么冤枉我?我巴不得你们能把这老匹夫给换掉。”
冯悯之挪开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