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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走的虎虎生风,好半晌才赏了她一句,“宫中吉凶难测,先回家。”
宫中早已在当夜大权易主,那些主子奴才们,连保命都要战战兢兢的,谁还能顾及到她这么个人,丢没丢呢?
按照以往,只要乐诚在身边,靖璇稳当的恨不得喘气都不用亲自来,只是白日里,确确实实被皇帝给吓坏了,整整一夜都未曾敢闭眼。
室内一片漆黑,夫妻二人呼吸相闻,乐诚只陪着靖璇睁眼到天亮,一句话也未曾问,也未敢问,怕心疼……
白昼以后,靖璇突然来了精神,亲自去厨房给乐诚做碱水面,按着荆州的风味,猪骨吊的高汤,配上黄油鸡和鲜鳝鱼。
还做了油滋滋的梅菜肉饼,烙的极薄又极酥脆,那香味一飘出来,一个没忍住,自己先喀嚓喀嚓啃了一张,也不嫌烫嘴。
端到堂上的时候,乐郎主和乐诚还有无夏道士都已坐定了,闻着这香味确实让人食指大动。
乐郎主是个心宽的人,即便儿子眉头高耸,他问也不问,先给无夏道士夹了张饼,“这荆州的味道可是好久没尝过了。”
无夏道士也附和道,“真正是十分想念了。”
靖璇等大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朝饭,家丁撤走盘盏时突然开口,“阿翁,师傅……阿诚……”
“璇儿做错了一件事,当今陛下……昨日是被我所伤,后才去了承明殿,不知怎么就…就得了马上风,还好被师傅搭救,如今尚有命在……”
靖璇说着身上就抖个不停,可以说是十分害怕了,乐诚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靠的离靖璇更近了些。
“璇儿害怕陛下突然死了,有知情者告发是因我的缘故,到时牵连全家……”
乐靖璇实在是忍不住,本以为她自己内心并无波动的,不知怎的,说着说着竟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乐诚从她口中得知,她并未受了太大的委屈,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看靖璇那副惨兮兮的小模样,笑将起来,“傻丫头,这时候你该怕皇帝不死才是。”
靖璇哭的十分迷茫,乐诚轻扶着靖璇颈项与她四目相接,温言细语道,“若陛下崩殂,彭城王与太子两虎相争,必有胜负。
你可暗中知会皇后,辅弼太子。我假意听从彭城王调度,等待时机。
待有一人登基,我等或戍于边地,或解甲放归,皆有活命之路。
那时皇帝已然作古,我等辅弼新皇之人,自也受新皇庇佑。若……皇帝不死……”
听到这靖璇哭的更凶了,一颗小脑袋磕到乐诚肩膀上。
“大抵是死不了了,我师傅一失手将他救了回来,若陛下醒过来,还记了仇,就怕让我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两个岁数大的老人到底阅历多,看着小丫头哭成这样,都笑她心思重。
尤其是前朝国师无夏道士,什么大风大浪他没漂过,且不论这皇帝是在哪因为什么倒下的,想要重新站起来,那很得经年累月呢。
火鸾之殇是一般的妖术吗?能活过来就不错了,就算醒了,一时半刻的脑子也清明不了。只要离内宫远些,皇帝大抵也想不起她这号人来。
乐郎主想的就更简单了,经过几十年拼杀,这世上还剩下四个皇帝,投奔剩下三个中的哪一个,他们一家活不到老死啊?
乐郎主缕缕胡须,劝慰儿媳妇道,“为父知道我儿孝顺,你们切莫担心,近日来我想念谚辛的紧。
今日这个梅菜干饼,也着实是勾动了老夫的思乡之情。我啊,且回荆州住些时日,无论祸福,你们稍封信给我,老夫保证跑的比疾风还快。”
靖璇闻言又哭又笑的,一时间眼泪流的更猛了,她觉得愧对阿翁,来京做官未让老人家享福不说,还倒受了不少牵连。
一时间哭都不敢发出声响,委屈极了。
乐诚拿她没办法,只能主动搂着她哄着她,倒像是他做错了事一样。
“璇儿莫哭,我昨天精打细算一夜,连为陛下送多少帛金都想好了。”
靖璇猛然抬头,看向门外,好在空无一人,她拍了乐诚一巴掌,“你说话小心些,谨防隔墙有耳。”
“有你的哭声镇着,谁还能听到我们讲话,快别哭了,可丢了我好些金豆子了……”
……
此后一家和睦不提,没几日,乐诚主动给皇后娘娘写了书信,皇后这才在百忙之中,想起来还有乐靖璇这么个人。
皇帝昏迷,宫妃皆被她禁了足,闹事者虽少,却也让人十分心烦。
彭城王兼任大司徒镇在东府,每日来看陛下一次,还包揽了全部朝政。
陛下昏迷的第二天,刘义康讨旨想见太子刘劭,好在章君良提前传过信,劝谏皇后保护好太子。
皇后谎称太子得知父皇生病,也被吓病了,保护太子留在了内宫。至今未敢出门。
袁齐妫手忙脚乱间,乐诚突然来了这样一封信,可真是瞌睡了递枕头。
袁皇后不知前情,还以为靖璇是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