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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出的浑厚鼻音几乎能传递到山的那一头。
再来就是各类的鸟科生物,鹫鹰,火烈鸟,埃及圣鹳,猛兽区的狮子与老虎也在各自地盘隔网相望。
寻常鲜少见识到的稀奇动物在这里总算让人大开眼界,各有各新奇有趣的地方。
今日来游园的客人络绎不绝,不过阿砾的精力显然还相当旺盛,别说才逛了半圈,再逛个三圈都不成问题。而乱步也因眼前见识到的动物而情绪高涨,完全沉浸在了观赏动物的快乐中,一点都没抱怨需要徒步走路的事情。
只是,期间乱步看着她竟然一路牵着社长不放,脸庞不禁浮现出微妙的吃醋表情,小声冲她道:“阿砾明明都已经有我了,居然还牵社长的手……”
无论是先认识社长的时间,还是先认识阿砾的时间,统统都是他先的,可事到如今这两人却比他想的要更亲密,让乱步有种被两人抛下的感觉。
正在看金刚猩猩爬树的阿砾闻到了身旁飘来的那一丝白学的气息,很快无语回头。
“爸爸是爸爸,是不一样的啦。”
乱步并不买账,此刻赌气般别开了脑袋:“阿砾你还是个需要爸爸疼爱的小孩子呢。”
“你现在不也我。”
阿砾一脸不服气,想亲近自己喜欢的人是人之常情吧!
隔壁见他们两人因为自己而起了争论,福泽稍微站不住脚,便想着放开猫耳女孩的手。
“乱步说的话不无道理,我们这样还是不大合适。”
古有《礼记·内则》所言「男女七岁不同席」,说明男女之间应当有性别意识。况且他们并非真正有血缘关系的父女,她也已达二十二岁的芳龄,在两人单独相处时还好,来到外面总该还是得避嫌的。
阿砾果不其然朝社长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可是……”
她欲言又止,小鹿般湿润明亮的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惹人心折的不舍。这副表情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仿佛自己正在从她手中夺过她心爱的小熊布偶那般,对她做出了罪大恶极之事。
这时候,身畔的乱步忽然间反悔说道:“算了,牵就牵吧。”
不明白他为何那么快又妥协的阿砾转过脑袋,发现自己变小了的竹马双手交叉着撑在脑后,青涩稚嫩的脸庞挂着不再在意这种小事的神情。
褐色的小斗篷因他的手臂被撑开在两侧,动作显出一贯的漫不经心。明明一开始吃醋的人是他,却又那么轻易地收回了自己的话。
尽管他的性格像是天边飘荡可以随意变幻的白云一样,是那么的出尔反尔与反复无常,可至少这一刻,乱步投注到阿砾脸上的目光是专注而认真的。
“反正,未来的社长迟早都要亲自将你的手交给我。”
——所以,现在就任她好好待在自己父亲身边撒娇吧。
他眯眸笑着,仿佛光彩都汇聚到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尾。透过乱步当前那张故作成熟的稚嫩脸庞,好像能够看见背后那位名侦探正在对她放出独一无二的宣言。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父亲才会将自己女儿的手交给另一个男人。
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阿砾瞬间松开了两人的手,宛如躲避着某种如诗般朦胧又难以捉摸的少女情怀,一下扑到乱步身前,揪紧了他的衬衫前襟将脑袋埋进去。
“乱步你太犯规了!”
阿砾闷在他怀里大声告状,有一簇火苗燎烧到了她发丝外露出的耳廓,将那里烧出了一片绯红。
动物园周围人来人往,见两个孩子竟然抱在一起的这幅亲昵画面,不由得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声调侃。
“小侦探,要保护好你可爱的小女朋友啊,她都害羞了——”
乱步抱住阿砾的脑袋不满地驳回:“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
“咳咳咳——”
他们身后传来了某位老父亲猛烈的咳嗽。
福泽谕吉终于开始有那么一丢丢后悔自己陪这两小只出来逛动物园的决定了,他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自己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万分艰涩地开口:“你们难道……”
可几秒不到,他就打消了原本想要说的话:“罢了。”
好想问他们两个是不是在背着自己谈起了恋爱,但他不敢说。
如果对面真的回答‘对,就是这样’的话,那他该如何是好——是该体贴地离开给他们让出二人世界的空间?还是向乱步求证是否认真对待与砾的这份感情、两人有无有共度余生的打算?或是反省自己原来才是家里多余的那个这件事实?
无论是哪个,恐怕他都去先寻个车底待着冷静一下。
福泽谕吉眼神放空了。
阿砾这时把脑袋从乱步怀里冒出来,好奇地盯着社长频频眨动眼睛。
……总感觉他这段时间好像时不时就会发呆。
不过,社长的这阵咳嗽却顺利缓解了阿砾先前的那股羞涩。她重新牵起乱步跟自己的老父亲,带着他们转移阵地。
“好啦!前面有海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