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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鼻尖摩挲着,因舐弄而口齿不清。
祁果新还是听懂了,她在崩溃的边缘挣扎着吸了吸鼻子,但是没有闻到松脂香,只有浓郁的麝香味弥漫四周,像清晨林间厚重的白雾,掩盖了她的鼻息,遮住了她的视线。
皇帝志得意满,皇帝流连忘返。
“您……快些……快些……要开席了……您不能……迟……”哆嗦着,战栗着,祁果新艰难地咬牙说出了这些话。
她说的都是事实,然而皇帝仍然认为“快”字是极大的侮辱,“你给朕闭嘴。”
祁果新再次被堵上了嘴,不过这回不是布团了。
缎褥上绣了四合如意云龙纹,在她晕过去前的最后一刻,模糊的影儿里,绣样当中的那条金龙正对着祁果新耀武扬威,器宇轩昂的模样,十分的肆无忌惮。
夜里的大宴,帝后终究是迟了。
“这局不算,朕跟你择日再战。”皇帝由人伺候着穿衣,从雕龙座镜内反射的倒影看向身后,他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仿佛在说一场惨盛收场的棋局。
而他的棋友正瘫在褥子上一动不动,任由宫女子们来回摆弄也毫无生气,面对他的挑衅更是无动于衷。
祁果新就像刚被渔夫从水中打捞上岸,离了水,瞪大了呆滞的眼睛,在渔网上横着,大口大口喘息。
“皇后,醒醒。”皇帝穿戴齐整了,走过去俯身拨弄她的胳膊,软塌塌的,像拾起了一捧池塘里的烂泥。
她像在淤泥里生了茎根的荷花,纹丝不动。
皇帝嫌弃地说:“你哈喇子流下来了。”
那条垂死的鱼终于有了反应,摸索着抓过被褥擦了擦嘴角,把刚刚涂好的点点红唇抹花了。
皇帝伸手戳了戳她脸颊上浮起的诡异红晕,“你不跟朕一道走?”
祁果新缓缓挪动了身躯,把鱼脑袋埋在了枕头下。
皇帝转过头去,对苏德顺淡淡吩咐道:“解了贵妃的禁足,今夜召贵妃侍寝。”
祁果新一骨碌爬了起来,动作比皇帝的闪电御马还要矫健,站在地上牵了皇帝的袖子,扯着嘴角涩涩地笑了,“万岁爷,奴才好了,能走了。”
皇帝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睨了她一眼,以微不可觉的弧度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迈步去了。
祁果新快步追了上去,“万岁爷,您今儿还招贵妃侍寝吗?”
皇帝偏下头望着她,觉得她的傻可真不是虚的,榆木脑袋傻得透透的,没救了的那种傻。
那也没辙啊,也不能废后。皇帝憋闷地吐了口浊气,反问道:“你说呢?”
祁果新很不服气,她还在惨痛地疗伤,皇帝凭什么自己快活?这狗龙可真不够局器。
她攥着皇帝行袍的袖口不撒手,毫无杀伤力地呲牙威胁他,“奴才不许您传。”
皇帝长长地哦了一声,斜着眼儿揶揄她,“谁在朕跟前大言不惭,说要成为一代贤后。”
祁果新近乎执拗了,说不就是不,“前朝是您的天下,后宫是奴才说了算,今儿不成就是不成。”
从前好像没发现,她其实还挺霸道。皇帝乐了,“你说了算,也得给朕一个说得过去的根由。”
祁果新一脸大义凛然的神情,官腔打得十足十,“万岁爷万圣之躯,得紧着身子来。奴才担忧万岁爷一时贪兴,掏空了身子,往后可怎么得了……”
这么说,皇后是怕他不成了?皇帝瞬间拉下了脸,怒斥道:“你少瞎说八道。”
不过,她如今也有了要执掌后宫的野心,挺好。皇帝生完气,突然就欣慰了,笑着摇头走了。
祁果新惊呆了,这条狗龙是不是疯了?被她气傻了还是怎么着?关键是,这件事儿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她被皇帝的反复无常弄懵了。
打卦的事儿先放一放,祁果新停住脚步,侧身朝身后哈腰的苏德顺凶狠地眯起了眼,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凶恶动作。
苏德顺浑身一抖,主子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倘若万岁爷今夜真召皇贵妃娘娘侍寝,她就要弑君不成?
不,绝不会。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主子娘娘不能向万岁爷下手,就只能拿他苏德顺开刀了。
主子娘娘变了,好可怕啊。
苏德顺瑟瑟地缩了缩脖子。
祁果新怕苏德顺不能够深刻领会到她对后宫主儿们的阻隔,复又问道:“苏德顺,您懂我的意思吗?”
“奴才明白,皇后主子您擎好吧!”苏德顺响亮的“啪啪”两声擦袖拜了下去,今后他就跟榜嘎和甘松一样,是如假包换的皇后党了。
祁果新放心了,总算能往外走了,迈步迈得一瘸一拐的,一边走还一边“嘶嘶”倒抽气。
皇帝在帐外等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折返回来,看见她动作怪异,走得像个石头人儿。
有这么疼吗?明明挺速战速决的。
时间紧迫,虽是迟了些,毕竟没有耽搁太久,极大的限制了他的发挥。
可她这副雨后娇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