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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
林安见他不愿多提,又隐约在火光下看到他模样疲惫不已,便不再多问,道:“你先歇息,有什么事我们下次再说。”
看到宋敬亭点头后,她便回了床榻睡了。
次日天微亮,林安从床榻上醒来,行至帐外,才想起来宋敬亭昨夜回来了。
这样一想,她又转而掀了帐帘回去,正看到宋敬亭仍在塌上呼呼大睡,人事不省的模样。
想来他半夜赶回来,如此,林安便不打扰他了。
只是早膳草草喝了一碗粥用了个馒头后,吴端便派人来唤林安过去。
她急急跟着脚程,进了吴端帐中。只瞧到宋敬亭立在李武旁边,正同众人一齐看着她。
“属下来迟,请将军恕罪。”
但吴端不在乎她来迟与否,摆了摆手,便让她起来了。
林安起身一看,此时沙盘早已同之前有所分别,特别其中高山峡谷处,更是大大不同。
旁人或许瞧不出微弱分别但在场众人都是行军打战好手,又怎会不知这微弱之别便是胜败与否之分。
林安:“这……”
吴端道:“那所谓绿林好汉已经关押起来正在拷问了,若不是此行李武同宋敬亭深入敌腹,还真不知那人做了手脚。”
细思极恐,若到时候真是按着之前那人给的舆图行军,二十万大军定会折在西北。
石梅林此时道:“西北八月仍是暑热,若要此时进军,岭南来的十五万将士怕是承受不住。”
他这话不无道理,岭南军即便将士众多,但战事极少,几年都未必有一场;又不适应西北天干物燥,即便如今身体不再出现幺蛾子,但真要行军打战,怕是在路上便晕了。
朱巡提议道:“不如十月进军,西域正受着东北风,正是天时。”
东北风由外吹进西域城墙,天干物燥,风尘极大,这风很快便能蒙了匈奴的眼。
再说纵火,正如卧龙先生那般草船借箭,乃是天时啊。
若真要算天时,二三月是更好时日,但又要翻了年了,思来想去,十月也是不二之选了。
拍板定案,便让众人领了命,各自带着管辖将士们操练。
出了门,林安才到了宋敬亭身旁,道:“我出门时才瞧见你在睡着,怎么我一个早膳的时辰你便在将军营中了。”
宋敬亭眉宇间全然不见昨日疲累,道:“李勇将军进了帐叫我了。”
林安了然点头,说起了那提供假舆图的探子:“……玉林军中只怕不止一个探子。”
宋敬亭点头:“只是没想到匈奴知晓得如此之快,怕是这战极为难打。”
他想了想,又说出一件事:“我与李副将在西域时,或有探子通风报信,将我二人行踪报给了于和迪,使得于和迪整日让人查出现的生面孔。”
“你二人又怎样摸进去的呢?”林安又问,要知晓匈奴与大梁人士身形极好分辨,只要是看出了身形,他二人便会危险至极。
宋敬亭语气声微小:“将军的人懂得易容术,将我与李将军化成匈奴的模样。”
那看来玉林军还是藏龙卧虎,一时之间,林安想到王从景让她取代吴端的事情,莫说她不愿意,更说吴端身边怕是还有更多能人力士。
“林安?”
“嗯?”林安被他叫了才回过神来。
宋敬亭看着她出神的模样,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便问她:“你可是还有什么法子?”
林安摇头,不再多说了,见此,宋敬亭便同她分开,二人独自操练去了。
……
九月,西北突然传出了消息,说是太子治水不力,害死了许多百姓,
熙正帝要将太子废了以平民愤。甚至有些流言蜚语,说太子是灾星,每次只要太子一接手朝政事务,便会有天灾民愤。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若是真的承认,那太子便再无登大宝的可能了。
虽说留言蜚语极为荒唐,甚至百姓也不知晓太子早在一年前便渐渐接手朝政事务,但朝堂之事怎可能会全然让百姓知晓,也不是所有百姓都是读书人,大多数只是只会种田的白丁,就算说了也不明白。
但留言纷纷,三人成虎,漳州治水不仅死了许多人,甚至查出贪官污吏,仅仅是胡椒便贪了十吨,更莫说那些朝廷派下来的银两。
偏偏这件事,是二皇子查出来的,便是那贵妃之子,朝堂甚至熙正帝都怀疑二皇子与王家做了什么幺蛾子。但百姓不相信啊,百姓只相信市井流言,就算张贴了皇榜,那些百姓又不识字,怎能澄清流言。
熙正帝无法堵住悠悠众口,又不愿废了太子。
于是民愤更甚。
民间甚至传闻,若是不废太子,天还会下惩罚,这流言不过四五天,徽州大旱便上报了朝廷,这下老百姓更相信太子不是真龙天子了。
熙正帝迫于无奈,将太子贬为亲王。又将二皇子召进宫来,因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将他罚在议事殿外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