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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报。”
林安闻言,笑出了声:“哈哈哈……这话说的真有趣,知恩图报……便是将将军的性命报了么?”
朱巡被她这样一说堵住了嘴巴,眼睛茫然地盯着脏兮兮的地面,好似灵魂出窍,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慢慢道:“我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四岁,快要议亲了……我还有一个儿子,才八岁,他们都在丞相府中寄人篱下……你说,我若不听王从景的话,我要如何才能保住我的妻儿子女?”他说完,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林安,仿佛要求得他人的谅解一般。
林安看着他茫然不知所言的模样,心里又恨又悲,口中话语犹如一把把利刃扎进朱巡的心里:“你想着妻子儿女,那将军呢?将军死了,儿子残了,一代名将世家,就这样落败在你的手中。你又凭什么要别人的谅解?”
她继续说:“你如今这般模样,将军能再看到吗?你可知晓李勇李武这几天来日日难以入睡,你怎么能理解自己出生入死的同袍兄弟竟然是心怀鬼胎的叛徒那种感觉!”林安明明并非咬牙切齿,却仍旧让朱巡感到她的恨意,她轻轻说着这几天的难过:“你以为我便是好运气么?你觉得我想取代将军么?你以为我同你一般狼心狗肺么?你可知晓,这几日我有多痛苦……”最后一句似喃喃出口,几不可闻。
朱巡此时却奔溃了,大喊:“你要我怎么办?你杀了我吧!我下了地狱再给将军请罪,你杀了我吧!”他大喊大叫,衣衫褴褛,头发披散,如同疯了一般。
林安却笑了,蹲了下来,心中仿若刀子狠狠割着,眼睛却紧紧盯住他,轻声诱惑道:“要不,你将你与王从景的事情告诉我吧?谁是军中的探子?他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中?你们之间的密信可还在?”
她这样轻声问着,将朱巡的理智拉了回来,他看了她半响,才问道:“你是要报仇么?”
林安收起笑意:“你不愿意么?”
他摇头,喃喃:“不是不愿意,而是,如今朝中只剩一个二皇子能继位,即便你现在将王从景拉下马,到时候二皇子登基了,也不过徒劳无功罢了。”
林安闻言,站了起来,脑中想到一个人,蓦地笑了:“以后的事情便不劳你操心了,你只要说出你愿不愿意回答我的话。”
她一脸坚毅,让朱巡心下多了两分笃定,又怀着对吴端的愧疚,这才同她说了他与王从景之间的事情,又叫他为他办了什么事等一一同她说清楚。
等林安从里面出来,天色已经大黑。
她一脸疲倦,垂着眼睛呆愣地往前走着,却撞到了前方的宋敬亭。
宋敬亭看着她停下,眼睛紧紧望着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但她忽而又垂下眼帘,打算就如此离开他。
宋敬亭一愣,大步向前拉住她的手腕,逼问:“你便没有话要同我说么?”
林安也愣住了,看了一眼他拉住她的手,又看向他的面容,胡乱开口:“你不是认为是我做的么?”
“我难道不该怀疑你么?我怀疑你,你便不会解释么?”
林安听着他这话,忽而眼眶红了,呜咽道:“我冤得很!这事明明跟我半分关系都没有,怎能如此对我!”她控诉着,眼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滑下来,看得宋敬亭心头犹如被锋利的丝线紧紧缠住,他一把抱住林安,道:
“不是你便好,我只是那几日太怒了,只要你解释,我怎会不信你。”
就这样,林安被他抱着,还哭湿了他胸前的衣袍,就这一团暗色的痕迹,让林安羞赧了半响。
……
第五十三章
林安与宋敬亭回到了她的营帐,二人终于恢复原先的模样。但林安去见了朱巡的事情被宋敬亭知晓了,便被他问说了什么。于是林安一清二楚同他说清楚。
他猜测到了林安想做什么,心下却有些踟蹰,道:“若你将这些罪证呈上朝堂,但不能将王从景拉下马呢?”
林安闻言,脑中想起一个身影,缓缓从座下椅子上站了起来,沉声道:“我还得见一个人。”
*
月上梢头,一个人踏着沉稳的脚步进了林安的营帐。
林安看着来人,蓦地笑了:“多日不见,当真是刮目相看。”
那人低声笑了,也不行礼,只是道:“不知道林将军召下属前来有何吩咐。”
林安做了个请,让他坐下来,亲自给他上了一杯茶,待他说了多谢后才道:“听闻你叫司马郦?”
“是。”司马郦低低笑了,但若叫前几个月说此人是司马郦,绝对不会有人相信。毕竟先前他读多了酸腐文书,整个人又怯懦不已。
只是没想到他如今这般气度了,原先那书读的倒也不算亏,毕竟许多将士在战场上见了血杀人后身上都有一股煞气,但司马郦混着从前那股书生气,倒是能让人称赞一声好儿郎,别人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轻视他。
他如此改变,让林安心下更加笃定了今晚要做的事。
她温和地笑,眼下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