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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的皮肤,舒玫甚至能感觉到她掌心的冷汗。
胸口的那团火随着红素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烧过灼热的耳垂,烧过修长的脖颈,烧过精致的锁骨……
舒玫闷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恐惧、她战栗,可在这恐惧战栗之中,她发现自己竟然有着某种隐晦的期待,期待那把火烧得更放肆、更彻底一些。
可是没有。
红素的手停在了她的腰间,她移开了唇,在黑暗中沉默对视。
红素的声音淡淡的,仿佛方才的疯狂与她无关:“即便是我对你抱着这样肮脏的心思,你也不觉得我脏吗?”
可这份淡然是假的,她覆在舒玫身上的身躯在不可控制地发抖,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几乎要跳出来,她的掌心因为紧张渗出一层凉凉的汗水……
舒玫眼角有大滴的眼泪滚落下来,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那跳得要跃出胸膛的心脏慢慢地停下来,像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慢慢地沉寂、坠入无边的星空深处。
红素站起来,将一个檀木盒子留在床头,像许多年前舒望做的那样。
“舒玫,以后舒家靠你了。”
七
“后来呢?”茵陈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舒玫那张素净的脸。
舒玫笑道:“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她。
她去了前线,改名换姓。除了那位军长,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大概也没有人知道她死在哪里。
舒家一直做医药生意,我收养了几个孩子,他们都很好,很善良,有情义,我对得起父兄,对得起舒家。
我死的那年,穿上了她的这件褂子,我想若是死后能见到她,我得告诉她,那天晚上,我其实可以表现得更好一些。”
她咽下最后一口红豆酥,外皮淡淡的甜腻,在唇齿间淡淡地逡巡,可这些都是假的,外皮里面,是滚烫香浓的红豆沙,浓烈炽热,像一团火。
就像红素那样。
“多谢款待,有今日这一枚红豆酥,我又可以多记着她几十年了,”她深深对着茵陈鞠了一躬,“这些记忆,是我留在这世间的唯一理由。”
她想起初见红素的那年,六岁的红素又瘦又小,穿着松松垮垮的对襟褂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臂,束手立在她的面前。
她终于记起来,那时候,她比性格沉闷的哥哥还要早一步走上前去,拉过她的手,说:“你饿不饿?我从厨房拿了红豆酥,你要不要吃?”
第27章 番外故事二
城南深巷有小肆。
传说,那是为滞留人间的执念所建的避风港。
一
茵陈始终记得孙姑娘说过,这世间,一饮一啄,自有因果,凡事走到最后,总归是一个圆满,若是未得圆满,便是还没有走到最后。
她起先是不大信的,可在这灵魂小肆之中待得越久,就越是相信。
日头偏西,又是一日黄昏。
昏黄的暖阳穿过远处的高楼大厦,落在灵魂小肆的门槛上,茵陈不由得想起那一日,那双绣花鞋便是在这时候轻巧地跨过门槛走进来的。
舒玫和红素的故事始终在她的心头萦绕,她不免想着,这事情还有后来吗?想必是有的,凡事总归是个圆满,可舒玫和红素却是至死未见,舒玫残魂飘荡于世间,红素则不知所踪,这大抵并不是个圆满该有的样子。
她心里总想着,或许有一天黄昏时分,故事的另一个主角红素能走进灵魂小肆,自己或许能帮她一点什么。
笃、笃、笃、
有人敲门。
声音笃定沉稳,每一下不重一分也不轻一分,这人定有一双极稳的手。
这种手,不是拿刀的,便是持枪的。
茵陈回头,是个身着土黄色军服的男人。
男人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白净,有些腼腆。
他抿唇笑了笑:“能给我一碗苦菜汤吗?”
茵陈不大会做菜,苦菜汤是真没做过,男人说:“你就用清水把苦菜煮熟,调一点盐就好。”
做完绿莹莹的一碗,茵陈尝了一口,很苦,想来有些对不住孙姑娘,这灵魂小肆的招牌,怕是要砸在自己手里。
男人喝了一口,神色倒是没多大变化。
半晌才道:“没她做得好喝。”
二
男人叫李益,是当年第四集 团军的一名军医。
李益初见梅素那一年,才刚刚入伍。他是海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几个数得上的大医院都希望他能去工作,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入伍。
队伍里条件艰苦,常常在小山沟里一窝就是几个月,战事来了一个个把命挂在腰带上往前冲,衣服最里层永远缝着遗书,因为你不知道哪一次,冲出去,就回不来了。
他是那个队里唯一的军医。
他的工作很忙,因为总是有很多的伤员要处理,他的手术刀再快,也快不过死神的步子。